瓦图共和国,首都,恩贾纳。
一下飞机,一股夹杂着尘土和不知名香料的热浪,扑面而来。
马伟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街道上,破旧的殖民时期建筑和杂乱的铁皮棚户区,交织在一起。
穿着鲜艳长袍的女人头顶着货物,悠闲地走过。
生锈的二手小汽车,和嘶鸣的驴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争抢着道路。
马伟和他那七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兄弟,站在机场门口,感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伟哥,这……这就是首都?”
一个小弟结结巴巴地问。
“感觉还不如咱们京城郊区的村儿呢。”
马伟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
“懂什么,这叫原生态。”
他按照江晚念的指示,先去拜访了瓦图的商业部。
接待他的是一个挺着啤酒肚,满头大汗的黑人官员。
官员很热情,拉着马伟的手,兄弟长兄弟短地叫着。
但一谈到具体事宜,就开始打太极。
“哦,马先生,你们的合作意向,我们非常欢迎。”
“但是,你知道的,走流程,需要时间……”
“我们各个部门的领导,都需要打点……啊不,都需要沟通。”
他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搓着手指。
马伟是人精,哪能不明白。
这是赤裸裸地要好处。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应对,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犀牛重工的克劳斯,叼着一根雪茄,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看都没看马伟,直接走到官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当地土语说了几句。
官员立刻眉开眼笑,对着克劳斯点头哈腰。
克劳斯这才转过头,轻蔑地瞥了马伟一眼。
“哦,这不是华国来的马先生吗?”
“怎么样,感受到我们瓦图人民的热情了吗?”
“这里的办事效率,可能跟你们国家不太一样。”
他吐出一个烟圈,喷在马伟脸上。
“我劝你,还是早点买张机票回家吧。”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说完,他便搂着那个官员的肩膀,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
马伟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伟哥,这洋鬼子也太嚣张了!”
“咱们干脆花钱,把这帮官员喂饱不就得了?”
一个小弟气愤地说。
马伟摇了摇头。
“老大说了,这些当官的,都是喂不饱的豺狼。”
“今天给了,明天他们就敢要更多。”
“咱们得换个路子。”
他想起了江晚念的交代:绕开官员,找到能拍板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马伟没再去任何政府部门。
他带着兄弟们,混迹在恩贾纳最热闹的市集和酒吧里。
钱没少花,但花的都是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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