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正在系统性地消灭“不安全”的反抗。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医院。护士的声音很急:“夏小姐,周子昂的情况有变化,请您马上来一趟!”
赶到医院时,周子昂的病房外围着几个医生。夏知微冲过去:“怎么了?”
“他刚才突然头痛,检查发现脑部有新的出血点。”主治医生脸色凝重,“需要二次手术。但手术风险很大,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即使下了,也可能...变成植物人。”
夏知微腿一软,扶住墙:“怎么会...”
“可能是之前的伤势没完全稳定。”医生顿了顿,“还有...护士说,他手术前一直在看手机,情绪很激动。我们查了他的浏览记录,他看了关于自己遇袭的新闻报道。”
原来他知道了。失忆只是暂时的,那些刻意遗忘的痛楚,总会以某种方式回来。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夏知微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那盏灯,想起周子昂剧本里写的话:“我拍这部电影,不是为了让人哭,是为了让人看见。”
但现在,拍电影的人自己快看不见了。
凌晨三点,手术结束。医生出来,满脸疲惫:“出血止住了,但...脑损伤严重。就算醒来,也可能有严重的后遗症——失语、偏瘫,甚至智力受损。”
周子昂的母亲晕了过去。父亲扶着她,老泪纵横。
夏知微站在IcU外,透过玻璃看着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年轻人。他才二十五岁,梦想还没开始,人生已经破碎。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说了真话,做了对的事。
手机震动,是沈玥发来的消息:“夏导,关于合作方案,我们认真考虑后,同意‘全有或全无’的原则。具体细节,我们可以面谈。另外,周子昂导演的事我们听说了,银河愿意承担他所有的医疗费用,并为他设立一个康复基金。”
看,银河多“善良”。他们打残了你的人,然后出钱给你治。
夏知微没回。她走到医院天台,冬夜的寒风刺骨。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每一盏灯下,都有人在生活,在挣扎,在妥协,或在坚持。
她想起斯特林的话:“你可以选择站在潮头,也可以选择被浪潮淹没。”
但如果潮头是银河控制的,如果浪潮的方向是银河决定的,那站在潮头又怎样?
手机又震,是陆云:“父亲手术成功了。但医生说,他可能撑不过今年。夏知微,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里?”
“带父亲回老家。他想在走之前,看看老房子,看看老朋友。”陆云声音沙哑,“工坊...交给你了。还有联盟。”
“陆总...”
“别拒绝。我知道你能行。”陆云顿了顿,“还有,小心银河。他们比黑石难对付,因为...他们让你觉得,他们是对的。”
挂了电话,夏知微看着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天快亮了。
银河传媒的谈判设在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层。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尽收眼底,玻璃幕墙反射着苍白的天光。夏知微走进会议室时,沈玥已经等在那儿,面前摆着三份合同,每份都厚得像砖头。
“夏导,请坐。”沈玥今天穿了件月白色旗袍,外搭浅灰羊绒开衫,温婉得像民国画报里的闺秀。但那双眼睛,冷静得像手术刀。
夏知微在长桌对面坐下。李维在旁边操作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一张复杂的流程图。
“这是银河提出的‘全联盟合作框架’。”沈玥声音柔和,“简单来说,银河设立一个总额五亿的创作基金,联盟所有成员共享。每个项目由创作委员会评审,委员会成员七人,银河占三席,联盟占四席——你们还是多数。”
听起来很公平。但夏知微注意到细节:“评审标准是什么?”
“这里。”李维调出下一页,“我们有一套‘创作价值评估体系’,从艺术性、社会价值、市场潜力、技术实现四个维度打分。总分超过八十分的项目,自动获得基金支持。”
夏知微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评分项:“社会价值...谁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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