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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光剑影种子（第2页）
“至于修炼地点……”他看向屋外阴森的乱葬崖，“这里人迹罕至，正是最好的练功场。”
说干就干。第二天，沈渊便带着那几块残破玉片，来到了位于外门区域的杂物坊。
杂物坊是弟子们处理闲置物品、换取灵石或所需物资的地方，鱼龙混杂。沈渊的出现，引来了一些诧异的目光，毕竟收尸人的身份太过特殊。但他浑不在意，径直找到一个收购杂物的摊位。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修士，瞥了沈渊一眼，懒洋洋地道：“卖什么？”
沈渊将几块玉片放在桌上。
摊主拿起一块，注入一丝灵力探查，撇撇嘴：“灵力几乎散尽，材质尚可，但破损太严重……三块下品灵石，爱卖不卖。”
三块下品灵石，对于曾经的杂役弟子沈渊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足以购买两三个月的口粮。但对于修炼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沈渊没有讨价还价，他知道这差不多是公道价。“再加一柄最普通的铁剑。”
摊主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一个收尸人要剑何用，但也懒得深究，从身后一堆杂物里翻找出一柄锈迹斑斑、剑身甚至有些弯曲的铁剑扔了过来。“喏，这破玩意儿，算你一块灵石。”
沈渊接过铁剑，入手沉重，锈迹斑斑，刃口钝拙。但他并不在意，有总比没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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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交易，拿着两枚劣质灵石和一柄破铁剑，沈渊离开了杂物坊。他用其中一枚灵石，在外门膳堂购买了大量最便宜、能存放较久的粗面饼，又用另外一枚灵石，购买了几套结实的粗布衣服和一些伤药、盐巴等生活必需品。
做好长期“闭关”的准备后，他回到了乱葬崖的木屋。
当晚，月黑风高。
沈渊提着那柄破铁剑，来到了乱葬崖深处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地。这里背靠山崖，远离路径，不易被人察觉。
他闭上双眼，再次回忆林风关于《流光剑影》的修炼记忆。
《流光剑影》，核心在于“快”与“诡”。剑出如流光乍现，令人难以捕捉轨迹；剑影分化，虚实相生，惑人心神。需要极强的灵力爆发力和精准的控制力，以及对剑招意境的深刻理解。
沈渊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中的基础运剑法门，调动起体内那微乎其微的灵力，尝试灌注到铁剑之中。
“嗡……”铁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上的锈迹似乎都抖落了些许。灵力运行晦涩艰难，远达不到记忆中风行电掣的效果。
他尝试施展第一式“流萤一闪”，身形一动，脚步虚浮，剑招更是歪歪扭扭，毫无威力可言，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扭伤手腕。
“不行，灵力太弱，身体基础也太差。”沈渊停下动作，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没有气馁，这本就在意料之中。若是顶级剑法如此容易练成，那才真是怪事。
他改变策略，不再追求招式的形似，而是从最基础的劈、刺、撩、抹开始，结合林风记忆中对发力技巧和身体协调性的感悟，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没有灵力加持，就纯练肉体力量和对剑的掌控。
脚步不稳，就反复练习基本的步法移动。
同时，他不断在脑海中观想林风施展剑法时的姿态、神韵，体会那种“流光”与“剑影”的意境。
乱葬崖下，月光偶尔穿透云层，映照出一个孤独而执着的身影。锈剑破空的声音，与山风的呜咽交织在一起。
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裳，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虎口被粗糙的剑柄磨出了水泡。沈渊咬紧牙关，凭借着穿越后磨砺出的坚韧意志，以及那份对力量的渴望，苦苦支撑。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柄锈剑，就是他斩开荆棘的唯一依仗。
接下来的日子，沈渊进入了某种疯狂的修炼状态。
白天，他例行公事地处理送来的尸体（可惜再没有筑基期），其余时间全部投入到练剑和利用那点微末灵力温养经脉、打熬身体之中。晚上，则研读那份残缺的炼丹心得，虽然暂时没有实践的条件，但理论知识先行积累。
枯燥、疲惫、痛苦……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出剑越来越稳，步伐越来越灵活，对那点微弱灵力的掌控也精细了一丝。锈剑在他手中，似乎也少了几分死气，多了一丝灵性。
这一夜，他正在练习“剑影分化”的虚招技巧，脑海中不断回放林风记忆中那虚实难辨的剑光。
突然，他福至心灵，体内那微弱的灵力按照一种玄妙的路线骤然加速，手中锈剑顺势一抖！
“嗤！”
一道极其黯淡、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剑光，自剑尖一闪而逝，如同黑夜中短暂划过的流萤，瞬间刺入前方一块青石。
青石上，留下了一个浅坑，坑洞边缘光滑，隐隐有一丝焦痕。
沈渊愣住了，看着手中的锈剑，又看了看那青石上的浅坑。
虽然威力微不足道，距离真正的“流光剑影”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这确实是《流光剑诀》的灵力运转方式，是“流萤一闪”的雏形！
他……成功了！在没有继承“种子”的情况下，凭借记忆碎片和林风的感悟，硬生生摸到了这门剑诀的门槛！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成就感涌上心头。
这意味着，即便不依靠《葬世录》的直接赋予，他同样可以通过努力，掌握强大的能力！《葬世录》是捷径，是催化剂，但绝非唯一！
他抚摸着锈迹斑斑的剑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在这尸山骨海中，杀出一条生路吧。”
他给这柄破铁剑，取名为“晦明”。
寓意：于晦暗深渊，剑指明光。
流光剑影的种子，已在他心中，悄然种下。虽非《葬世录》直接赐予，却是他以自身毅力与智慧，浇灌出的第一株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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