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主看台上,秦皇后看着惊蛰与璃月相携离去的背影,凤眸微眯,对身旁的君王田信低声道:“陛下,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或许…是我比奇之福,亦或是…一场更大的风暴之始。”
皇后秦香兰微微倾身,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陛下,臣妾以秦家秘术感应绝不会错。此子体内蕴含的,是最为纯粹磅礴的雷霆本源之力……其威压之盛,远超记载。他,极可能就是古籍中预言执掌天罚的雷神现世。当日无妄海上引动天象、降下神罚救走璃月的,定然也是他。”
田信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掠过一丝难以置信,但很快化为帝王的深沉与算计。
他缓缓颔首:“爱妃之言,朕信。如此人物,若能为我比奇所用……”
他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拉拢、安抚、结盟,必须将此等力量纳入皇城体系!
一旁的离歌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诺玛教主的预言、他举办大会的深层目的,便是要引出这位能助他雄霸天下的“雷神”!
他下意识便要起身开口,试图抢先一步与惊蛰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然而,一只温凉柔软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离歌转头,对上星澈那双沉静睿智的眼眸。
星澈微微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以唇语无声地道:“夫君,君王在前,不可争。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离歌对星澈的判断向来信服,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急切,重新稳坐,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台下。
田信已然做出决断,对身旁侍立的虎卫军统领沉声道:“去,请星辰壮士上前一叙。态度务必恭敬。”
“遵旨!”
台下,惊蛰正与夜无忧、幽影、紫绾说笑着明日出发去沙巴克以及今晚在雷炎居畅饮的计划,璃月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手被他紧紧握着,感受着这份难得的轻松与快乐。
敖子诺也凑在旁边,虽然还气鼓鼓的,但显然对这支即将前往蛮荒平原的队伍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金色重铠、气息彪悍的虎卫军统领大步走来,对着惊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敬意:“星辰壮士,陛下有请,请您上台一叙。”
欢乐的气氛顿时一凝。
夜无忧挑了挑眉,幽影眼神微眯,紫绾和敖子诺也收敛了笑容。
璃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惊蛰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君王突然相召,所为何事?难道……
惊蛰心中了然,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对朋友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低头看向璃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月儿,在此稍等我片刻。雷牙雷闪,照顾好主母。”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去应酬一位寻常长辈,那份从容瞬间抚平了璃月的不安。
她点了点头,乖巧地松开了手。
惊蛰整理了一下衣袍,随着虎卫军统领登上主看台。
他步伐沉稳,不卑不亢地对着台上的几位大佬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散人星辰,拜见陛下,皇后娘娘,曲魂陛下,离歌城主,诸位夫人。”
田信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虚扶一下:“壮士不必多礼。方才观壮士决赛风采,实乃朕平生仅见,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啊!”
“陛下过奖了,侥幸而已。”惊蛰应对得体。
田信笑容不减,切入正题:“以壮士之能,屈居草野,实乃埋没。我比奇皇城正值用人之际,求贤若渴。朕欲请壮士入朝,担任镇殿将军一职,统领一军,享公爵俸禄,不知壮士意下如何?”此言一出,待遇可谓极厚,足见其招揽之心。
离歌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惊蛰。
惊蛰心中清明如镜。他自幼随父母(沃玛和克清瑶)流浪历练,见惯了人情世故与权力场的弯弯绕绕,深知此刻绝不能直接拒绝一位君王,尤其是对方可能已猜到自己部分底细的情况下。
他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遗憾”,躬身道:“陛下厚爱,天恩浩荡,星辰感激不尽!能入朝为陛下效力,实乃毕生荣幸!”
田信闻言,脸上笑意更深。
但惊蛰话锋一转,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只是……晚辈此次参加大会,获取奖赏实为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筹集资费,前往蛮荒平原处理一件关乎身世的紧要私事。此事缠绕心头多年,不解决此事,晚辈心难安,恐无法全心为陛下效力。恳请陛下允准晚辈先行前往蛮荒了却心事。待此事一了,晚辈定当亲赴比奇皇城,叩谢陛下知遇之恩!”
他这番话,既表达了对君王赏识的感激与向往(给足了面子),又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无法立刻应召的理由(身世私事),还做出了未来的承诺(留下了余地),可谓圆滑周到,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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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信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出其中婉拒暂缓之意,但他也深知对这等奇人不可逼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他沉吟片刻,哈哈一笑,展现出一代明君的气度:“好!男儿志在四方,处理私事要紧!朕在比奇皇城静候佳音!届时,将军之位,虚席以待!”
“谢陛下厚爱!”惊蛰再次躬身,姿态做得很足。
又客套了几句,田信便携皇后秦香兰,在一众虎卫鹰卫的簇拥下,通过盟重城的传送阵,返回比奇皇城。
传送的光芒散去,皇家仪仗消失。
离歌在星澈的眼神示意下,也并未多做停留,与香石一同,向惊蛰点头致意后,便带着沙巴克的人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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