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似要立刻去弥补这重大的“疏忽”,却被更紧地贴住,香石仰着脸看他,她非但没有半分失落,反而觉得他这瞬间的失措,竟比平日里那份冷峻沉稳更让她心动。
一缕顽皮的笑意在她眼底漾开,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她的声音含混地从他胸膛传来,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最醇厚的蜜糖:“你便是……最好的生辰礼,所以我不顾一切来见你,和你一起过生辰之日,所以,觉定在生辰之日,把我......给你,这样,你永远都会记住今天啦......”
这句话,如同开启了离歌心中......
他急切地吻住香石,将未尽的话语,化作了更猛烈的动力。
帐内,甜腻的气息仿佛又浓稠了几分,将那方寸之地彻底隔绝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密不可分的温暖茧房。
而此刻,门外廊下。
西风域魁梧的身躯如同钉死在了原地,方才的震惊与赞叹已然凝固、沉淀,最终化为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肃然起敬。
他再次望向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着另一个“战场”的紫檀木殿门时,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身为武将最本能的、对另一种“强悍”力量的纯粹惊叹,有身为男人某种心照不宣的艳羡,更有一种被这“战绩”彻底碾压后的深深折服。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粗粝的下巴,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口无形的惊叹。
终于,他对着那扇紧闭的门,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竖起了大拇指。
他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到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充满敬畏的喃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如果今天不来……三天……至少三天……这府里的门……你怕是都出不得了……”
西风域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那扇门后无形的“神力”烫到,再不敢多停留哪怕一息。“好好好,我去客厅等你们,你们继续!”他大喊着,宣泄心中的不平。
半个多时辰后,城主府会客厅。
西风域百无聊赖地用指节敲打着装着“醉流霞”的酒坛,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脑子里还盘旋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和亲兵欲言又止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又咧开一个促狭的弧度。
“吱呀——”
厅门被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午后的强光走了进来。
西风域循声望去,眼睛瞬间瞪圆了,手里的敲击也戛然而止。
只见离歌一身玄色劲装,精神抖擞,全然不见昨日擂台上浴血濒死的惨烈,更无半分鏖战通宵的疲惫。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虽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伤痕,却难掩一种由内而外的荣光焕发。
深邃的眼眸清亮有神,仿佛蕴藏着无穷精力,连带着周身那股冷硬的煞气都柔和了几分,透着一股……
餍足后的慵懒与锐气并存的味道。
“你……”西风域蹭地站起来,绕着离歌走了足足三圈,像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宝,嘴里啧啧有声,“我的天!离歌,你这……你这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了?昨天那伤,看着都吓死人!肋骨断了吧?血都快流干了!这才一天一夜不见,你……你这就生龙活虎,容光焕发了?”
他凑近离歌,鼻子还夸张地嗅了嗅,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我说兄弟,你这‘恢复’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惊世骇俗了?该不会……真靠‘采阴补阳’了吧?”
他特意在“采阴补阳”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充满了男人间心照不宣的戏谑和深深的“敬佩”。
离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微蹙,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边去,胡说八道。”
语气虽然依旧平淡,但耳根却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他径自走到主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西风域哈哈一笑,将“醉流霞”重重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下,拍着酒坛:“行行行,我胡说!不过离歌,兄弟我真是服了!彻底服了!”
他竖起大拇指,一脸夸张的赞叹,“带伤上阵,鏖战一天一夜,第二天还能精神抖擞地坐这儿喝茶议事?这身体……这耐力……啧啧,真乃我辈楷模!战神烈九元帅年轻时候,怕也未必有你这般雄风!兄弟我甘拜下风!这坛‘醉流霞’,必须敬你!”说着就要拍开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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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免了。”离歌抬手制止,神情恢复了惯有的严肃,“明日启程回比奇复命,不宜饮酒。说正事。”
西风域悻悻地收回手,嘟囔了一句:“不解风情……刚被温柔乡滋润过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他也知道轻重,收起玩笑,正色道:“行,说正事。元帅那边肯定等着我们的详细战报和沙巴克后续的安排。你打算带多少人回去?三百亲卫都带上?”
离歌摇头:“亲卫留驻沙巴克,协助你父亲和诸葛玄稳定局势。此地初定,鱼龙混杂,卧龙山庄虽已认输归心,但难保没有铁血盟或其他宵小趁机作乱。他们留下,震慑宵小。”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凝重:“而且,我们此行,恐怕还有更棘手的事情。”
“哦?”西风域挑眉,“除了复命,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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