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用“不得劲”、“使不上力”来形容那种修炼迟滞的感觉。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手艺娴熟的匠人遇到了缺乏挑战的活计而产生的普通倦怠。
老王头闻言,花白的眉毛一挑,哼了一声:“咋?打锄头屈才了?翅膀硬了?才安稳几天就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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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带着训斥,但眼神里却有一丝理解。
作为一个老匠人,他自然明白那种手艺达到一定高度后,面对简单重复工作时的乏味感。
林长生连忙低下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不是……王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
老王头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好高骛远!打好手里的锄头是正经!真想打点不一样的……”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等哪天精工坊那边忙不过来,要抽调人手的时候,看你小子有没有那造化吧!”
精工坊!
林长生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茫然”和“不敢相信”的神情:“精工坊?我……我哪行啊……”
“哼,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就行!”老王头没好气地打断他,背着手走开了。
林长生看着老王头的背影,目光微闪。
精工坊……那里才有他需要的高级材料和重器锻打任务。
回到甜水井胡同的小院,他照例生火做饭。
吃饭时,小铁箱放在脚边,卡卡西慢悠悠地爬出来,习惯性地吸收着空气中弥漫的、从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微弱能量气息。
但很快,它那绿豆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的情绪,传递过来。
似乎……今天的“零嘴”味道变淡了?能量变少了?
林长生察觉到它的情绪,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龟壳,传递过去一丝安抚的意念:“快了,很快就会有更好的。”
卡卡西蹭了蹭他的手指,传递回一丝“期待”的情绪,然后慢吞吞地爬回箱子旁边,似乎对今天这“清汤寡水”的能量提不起太大兴趣。
林长生哑然失笑。
这小家伙,胃口倒是被养刁了。
连它都察觉到《百炼锻体诀》修炼效率降低,带来的能量滋养变少了。
他吹熄油灯,盘膝坐在炕上。
五品内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厚重凝练,却如同被无形堤坝阻拦的河水,难以冲破束缚,开辟新的河道。
瓶颈……他感受着那层无形的壁垒,心中并无焦虑,反而升起一股挑战的欲望。
日子在丙字坊的炉火与锤声中继续流淌。
林长生(陈铁)依旧每日上工、打铁、下工,神情专注,动作沉稳。
他脸上那副二十五六岁、略带风霜的匠人模样已彻底稳固,沉默寡言,不显山不露水,完美地融入了工坊的日常。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迫切感与日俱增。
《百炼锻体诀》的修炼几乎陷入了停滞。
丙字坊的普通熟铁料和日常锻打任务,所能提供的反震之力、炉火高温和稀薄金气,对他如今五品初阶巅峰的修为和体魄而言,已如同隔靴搔痒,效果微乎其微。
丹田内的内力汞浆般凝练厚重,却难以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迈向五品中期。
他需要更高级的材料,更重的锻打任务。
精工坊,是他下一步必须争取的目标。
他暗中留意着一切可能与精工坊相关的消息和机会,耐心蛰伏,等待时机。
这日下工回到甜水井胡同的小院,天色已近黄昏。他照例打水冲洗,换上身干净衣裳,然后生火熬粥。
粥在锅里咕嘟冒泡时,他习惯性地看向墙角那个小铁箱。往常这个时候,卡卡西早已慢悠悠地爬出来,在院子里踱步,或是凑到灶台边,传递来“饥饿”或“期待”的情绪,等着分享晚餐的气息和空气中逸散的微弱能量。
但今天,小铁箱却异常安静。
林长生心中微动,走到墙角,轻轻打开箱盖。
卡卡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探出脑袋。
它蜷缩在箱子角落的软布上,整个身体仿佛缩进了龟壳深处,一动不动。
它那原本暗沉无光的龟壳表面,那些古朴而黯淡的纹路,此刻竟隐隐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莹莹光泽!
那光泽并非恒定,而是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明灭闪烁,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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