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的小锤轻灵,指引方向,修正细节;林长生的大锤势沉力猛,负责主要的锻打和塑形。
他刻意控制着力道和节奏,使得锤声听起来沉稳有力,却又不过分出挑。
展现出的正是远超普通学徒、却又略逊于真正老师傅的扎实功底和良好配合度——一个“优秀但不出格”的铁匠学徒该有的水平。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脊背,肌肉在锤击下有节奏地绷紧舒张。
他全神贯注,眼神盯着烧红的铁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锤起锤落。
老王头偶尔抬眼瞥他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这新来的小子,力气足,眼神准,懂配合,是个好苗子,而且……沉得住气。
一上午就在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过去。
晌午梆子响,工坊歇工。
匠工们纷纷放下工具,擦着汗,说笑着走向膳堂。
林长生默默地将工具归置好,用破布擦了擦身上的汗,跟在人群后面。
膳堂里人声嘈杂,粗瓷大碗,简单的饭菜管饱。
林长生打了饭,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坐下,埋头吃饭,耳朵却不着痕迹地捕捉着周围的闲聊。
“听说了吗?甲字坊那边接了个急活,好像是给守备营赶制一批箭镞……”
“啧,那可是精细活,耗眼睛……”
“耗眼睛怕啥?赏钱给得足啊!”
“咱这丙字坊也就打打锄头耙子喽……”
“知足吧!安稳!听说上次郡守府三公子来巡视甲字坊,有个倒霉蛋冲撞了车驾,差点挨鞭子!”
“那些贵人老爷,咱可惹不起……”
林长生默默听着,将“郡守府三公子”、“甲字坊”、“守备营”这些零碎的信息记在心里。
吃完饭,略作休息,下午的工役又开始。依旧是重复的锻打工作,枯燥却需要专注。
直到日头偏西,下工的梆子声再次响起。
匠工们拖着疲惫的身子,说笑着散去。
林长生仔细清理完炉灶,将工具摆放整齐,向老王头微微躬身示意,这才穿上外衫,随着人流走出将作监衙门。
夕阳的余晖给郡城的屋瓦染上一层暖金色。他没有在城东停留,径直朝着城西甜水井胡同走去。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小院里依旧安静。他打水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渍和煤灰,换上身干净衣裳,然后开始生火做饭。
简单的饭菜香味很快在小院里弥漫开来。他坐在门槛上,就着最后的天光,安静地吃着晚饭。
小铁箱放在脚边,箱盖开着,卡卡西慢悠悠地爬出来,在干净的石板地上踱步,偶尔伸长脖子嗅嗅空气中的饭菜香,传递来“惬意”和“陪伴”的情绪。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天色已彻底暗下。
他点亮油灯,就着昏黄的光晕,从行囊里取出那本《千面人狐手札残篇》,仔细翻阅起来,进一步揣摩那些精妙的易容技巧和药液配方。
夜深人静时,他吹熄油灯,盘膝坐在炕上,五品内力缓缓流转,滋养着白日略有疲惫的身体,灵觉则如同无形的网,笼罩着小院,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日子仿佛就这样按部就班地流淌起来。
每日清早上工,在丙字坊挥汗如雨,听着匠工们的闲聊,下工后回到小院,做饭、研读手札、修炼内力。
他就像一颗投入大河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沉入了临川郡城的生活底层,成为了将作监丙字坊一个名叫“陈铁”的、手艺不错、沉默寡言的新铁匠。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工间歇息时,旁边一个年轻匠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哎,陈铁,听说了没?”
林长生抬起头,脸上带着适当的疑惑:“啥?”
“刘匠头刚被叫去值房了!”年轻匠工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同情的表情。
“好像是咱坊前几天交上去的那批犁铧,郡守府庄子的人来挑毛病,说有几个尺寸不对,卡不上犁架!管事的发火了,正训人呢!”
林长生目光微微一动,看向匠头值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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