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共生堂”的消息传回京城时,正值江南的甘蔗丰收。农官们从南洋学来的“椰子制糖法”稍加改良,用在了甘蔗上,熬出的红糖又细又甜,比往年多收了三成。
皇太孙特意带着新制的红糖去碎玉轩,给萧煜和沈清辞冲水喝。红糖块里掺了些许椰丝,是南洋朋友教的法子,甜里带着淡淡的奶香。
“您尝尝,”他捧着茶碗,眼里闪着光,“这是中原的甘蔗,加了南洋的法子,比以前的红糖更润。”
沈清辞抿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真好,连甜味都能凑在一起。”
萧煜放下茶碗,拿起皇太孙带回的南洋水稻新种——颗粒比淮南的节水稻小些,却更耐湿热。“农官说,这稻种能在岭南试种?”
“是啊,”皇太孙点头,“南洋的朋友说,他们的稻子不怕水淹,正好适合岭南的雨季。等试种成功了,就把混种的法子刻到石碑上,让更多人学。”
岭南的试种很顺利。当地农户把南洋稻和本地稻混种在一起,果然抗倒伏又高产。秋收时,稻田里既有沉甸甸的本地稻穗,也有饱满的南洋稻粒,像一场跨越山海的聚会。
农户们特意留了一捧混种稻,派人送到京城,说要“谢小殿下让我们知道,稻子也能交朋友”。皇太孙把稻子装在锦袋里,挂在《天下共生大典》的石碑旁,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
“你看这稻粒,”一个老农摸着锦袋,对身边的后生说,“一个圆,一个长,不一样却能长在一起,人咋就不能呢?”
后生挠着头笑:“您说得是,就像咱村和邻村,以前抢水,现在一起种甘蔗,不是挺好?”
南洋的椰子制糖法也在中原扎了根。江南的糖坊里,既有榨甘蔗的石碾,也有煮椰汁的铜锅,匠人们用中原的土灶,做出了带着南洋风味的椰糖,甜得清润,成了京城点心铺的新宠。
太子妃用椰糖做了海棠糕,送到坤宁宫。糕点上的海棠花,用的是南洋的珊瑚糖霜,红得像初绽的花,甜得像化开的蜜。
“这手艺,比宫里的御厨还巧。”沈清辞拿起一块,笑着说,“可见‘共生’不仅能让日子好过,还能让嘴变刁。”
皇太孙听了,忽然提议:“不如办个‘天下风味宴’,让各地的厨子都来露一手,用互相学来的法子做菜,肯定热闹。”
提议很快得到响应。冬至那天,同源堂前摆开了长桌,江南的厨子用南洋的椰粉做了桂花糕,西域的烤饼里夹了中原的豆沙,北疆的奶茶里加了岭南的姜汁,连南洋来的使者,都学着用中原的铁锅,炒了盘混着姜丝的椰子肉,辛辣里带着清甜,竟意外地好吃。
百姓们围着长桌,你尝尝我的,我夹夹你的,笑着闹着,像一家人过年。有个西域的老牧民,第一次吃到江南的糯米藕,里面塞着南洋的椰丝,眯着眼说:“这味道,像把天下的好东西都嚼进了嘴里。”
皇太孙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忽然想起爷爷说的“拐杖比蟒袍管用”。此刻他才真正明白,所谓“君主”,不是站在高处发号施令,是站在人群里,看着大家因为一块糕、一碗汤而笑得开怀,看着不同的味道在同一个碗里交融,就像不同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共生。
萧煜和沈清辞坐在廊下,看着孙子穿梭在人群中,给这个递块饼,给那个端碗汤,像个普通的少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
“你看他,”沈清辞轻声说,“没穿龙袍,没带仪仗,可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君主。”
萧煜望着远处石碑上的“共生”二字,声音里带着释然:“因为他懂得,君主的责任,不是拥有天下,是让天下人都能在这土地上,活出自己的味道。”
宴席散后,皇太孙把各地厨子的菜谱收集起来,打算编成《天下风味谱》,和《共生大典》放在一起。菜谱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满满的欢喜——江南厨子写“椰粉桂花糕,学自南洋”,西域烤饼师傅记“豆沙烤饼,谢中原朋友”,一笔一划,都是心意。
夜深了,他捧着菜谱,坐在石碑前。月光洒在石碑上,把“共生”二字照得格外清晰。他忽然觉得,这天下就像一桌不断添菜的宴席,有人带来米,有人带来菜,有人带来糖,大家凑在一起,才能做出最丰盛的味道。
而他,愿意做那个永远添柴加火的人,让这宴席,永远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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