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踏上石桥斑驳的桥面时,怀中的黑色令牌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那股冰凉的触感变得明显了些。
他站在界碑旁,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破败屋檐发出的呜咽声,以及脚下暗绿色河水缓慢流动的粘滞水声。
子时未到。
他找了一处断墙残垣的背风处,盘膝坐下,一边默默运转功法恢复精神,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古镇的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和光线,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那种灰蒙蒙的光线逐渐被深沉的暮色取代。
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地平线,手表指针堪堪指向晚上十一点(子时初),怀中的令牌再次震动,这一次,明显带着一种指引的意味。
他站起身,看向界碑方向。
不知何时,界碑旁,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极其宽大、破旧黑色斗篷的身影,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面容,只能看到下巴处干瘪起皱的、如同老树皮般的皮肤。它佝偻着背,手里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的材质似乎是某种白色的皮膜,里面燃烧着的,不是火焰,而是一团幽幽的、不断扭曲跳跃的绿色磷火。惨绿的光芒照亮了它脚下的一小片区域,却让周围的环境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信物。”一个干涩、沙哑,仿佛两块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从兜帽下传了出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张大山心中凛然,取出那枚黑色令牌,递了过去。
那黑袍“引路人”伸出干枯得如同鸡爪的手,接过令牌,只是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符文,便将其递回。然后,它提起那盏磷火灯笼,转身,迈着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诡异的步伐,向着死寂的古镇深处走去。
“跟上。”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容置疑。
张大山深吸一口气,将令牌收回怀中,紧了紧背后的帆布包,迈步跟了上去。
踏入古镇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冰冷的“薄膜”,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外界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连风声都听不见,只有他自己和引路人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街道上回荡。
磷火灯笼的光芒在浓重的黑暗中开辟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惨绿色的光路,光芒之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两侧那些倾颓破败的木质房屋,在绿光的映照下,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窝,门扉像无声咧开的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引路人沉默地在前面带路,对周围的环境视若无睹。张大山紧随其后,神识高度集中,警惕着黑暗中任何一丝异动。他能感觉到,那些漆黑的房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们,冰冷、麻木,不带任何感情。
偶尔,磷火的光芒会掠过街角,照亮一些蜷缩着的、或是快速闪过的模糊黑影,它们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旋即又隐没在黑暗中。
这里,就是阴墟的外围。仅仅是踏入,就让人脊背发凉。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引路人停了下来。那是一座看起来相对完整一些的三层木楼,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的牌匾早已腐朽,看不清字迹。引路人伸出干枯的手指,在布满苔藓的门板上,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七下。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在死寂中传出老远。
片刻后,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更加浓郁、混杂着檀香、药草、血腥、腐朽等无数种气味的怪风,从门缝里扑面而来。
引路人侧过身,用那盏磷火灯笼照了照张大山,然后,它那干涩的声音再次响起:
“阴墟已至,生死……自负。”
说完,它那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般,悄然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盏磷火灯笼,悬浮在张大山面前,绿光幽幽,映照着他凝重而坚定的脸庞。
门缝之后,是一个光怪陆离、潜藏着无尽机遇与致命危机的世界。
张大山没有任何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仿佛隔绝阴阳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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