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扫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阴阴说了一句:“不如提也别提……阿萤,你的慈悲心,有时候真招人恨。”
从萤更不敢说话了,却咬着唇,心里也自责,不知要如何两全。
晋王朝她伸出一只手,说:“你歇着吧,借一件你的衣服给我。”
于是从萤红着脸递上自己的里衣。
这是她昨天晚上亲手熏过的,用今年新做的木樨香。因为偏爱这香气,所以多熏了一会儿,使其清香浓郁,彻日不散……那时没想到会是这个用途。
眼见着晋王抓着她的里衣绕去屏风后面,从萤舒了一口气,心头却仍有迷茫。
对于这个结果,她说得上心安吗?
虽然没有正经戳破那一层窗纸,可如此作为,似乎也没有清白到哪里去。
但她能怪罪晋王吗,殿下只是为了帮她,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怪她放不下那个,舍不掉这个,左顾右盼优柔寡断,谁也不想伤害,要自己咽下苦果,偏偏又没忍到底,被殿下瞧出了端倪。
怪她固执得想要留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起码将来见了三郎,她还能辩白说,她不是出于私欲同晋王苟合,起码她当时不快活……
可她真的不快活吗?
身体的反应是难以骗人的,即使此刻回想,也不由得一阵飘然激荡。
所以她到底守住了什么,三郎和晋王,她到底成全了哪个?
从萤彻底迷茫了。
她慢慢穿好衣服,抱膝坐在罗汉榻上,埋膝间,静静听屋里的动静。
一开始,屏风后还能听见衣物摩擦和克制的低喘,渐渐却变得安静,几乎连喘息声也听不到了。
从萤不知道男子自纾是什么样,但想起自己方才又是哭泣又是嘤咛,不免觉得面红耳热,咬着唇,将自己埋得更深。
又过了好一阵,晋王还是没有动静。
从萤忍不住担心,低低出声问道:“殿下,你还好吗?”
无人应她。
因方才多嘴遭晋王斥了一句,从萤颇有犹疑,可终究还是担心他的状况,轻手轻脚走下榻,悄悄靠近屏风。
“殿下,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依然没有回答。
从萤屏息凝神,隐约却听见了水滴的声音。
哪里来的水?
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转过屏风去,眼前的一幕却令她当场惊叫出声。
“殿下!晋王殿下!”
晋王赤裸着上身坐在太师椅中,中衣委落在脚边。
他的手腕随意搭在扶手上,不知如何割开了一道深长的伤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涌出,沿着他苍白的腕骨、细长的手指,涓涓滴进中衣里,所以外头连血珠坠地的声音也听不见。
这一会儿的功夫,中衣已被血染透了,深红的鲜血在地面晕开,浸湿了他仰面垂落的梢。
而他嘴里紧紧咬着她的里衣,没有出任何痛喊,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竟然是这样自纾的……
从萤心口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花容失色得扑倒在血泊里,慌乱得想要给他止血,泪水却冲出眼眶,一时竟看不清他的面容。
怎会如此……为何要这般狠……
她因恐惧而变了声调:“殿下,殿下,求你不要吓我……求你应我一声……”
她颤颤伸手探他的鼻息,感受到一点出气,心中稍定,快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勒住他往外流血的伤口,然后不顾满身血污,踉跄着跑到被锁住的门前,拼尽全身力气拍打门板。
声嘶力竭地哽咽喊道:“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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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大谢的报复心很重……被抛下的十五年,从没有真正释怀过。
第1oo章俱伤
长公主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骇人景象。
晋王昏迷不醒地躺在血泊里,姜从萤抱着他,啜泣地不断呼唤着,试图唤他醒来,几欲声嘶力竭。
长公主瞬间面色煞白,高喊道:“张敬仪!快叫张敬仪来救人!”
一众丫鬟仆妇,本是打算来唱一出强抢民女的仙人跳,谁曾想见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受害者还是她们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晋王殿下,个个慌成了炸毛鹌鹑,一迭声地“糟了糟了”,连忙扶人的扶人、打水的打水,在门口绊成一团。
幸好张敬仪张医正还被长公主扣在寝居,披衣赶来也方便,给晋王缝针止血后,又强行灌下一副吊命的汤药。
一直忙活到天黑,张医正这才起身松了口气:“人还活着。”
长公主浑身猛得一松,晃了晃,身后仆妇连忙扶住她,奉上一盏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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