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由来地鼻尖一酸,俯下身靠近,几乎整个人贴上去,才敢附在越千仞耳边小声开口。
“叔父,照儿好喜欢你……不要拒绝照儿,好不好?”
羞得红脸的话断断续续地说出口,如同决堤一般,那些压抑许久的、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知晓的情愫在心头泛滥得难捱,只恨不得瞬间倾泻而出。
反正……反正明日醒来,莫说自己如何坦诚心迹,叔父会连同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一并忘得一干二净。
这念头给了褚照莫大的勇气。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倾慕的心思,不觉动情而声音有些喘息,又因为这些话不敢让清醒的越千仞知晓一分,不禁带上哽咽的哭腔。
不知是听到他的央求,还是因为这声音熟悉,越千仞眉头紧锁,却没有再推开他,呼吸也随着褚照的动作急促了些。
褚照深呼吸,抬了抬腰,笨拙又努力地寻找双方契合的姿势。
他撑得膝盖酸软,整个人无力地要贴到越千仞身上,却被猛地传来撕裂的疼痛镇住,倒吸一口气含住。
少年天子浑身都在颤抖着,床幔遮掩着身影,却被烛台的光照出沿着绷紧的肩胛骨滑落的汗水。
褚照疼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瑟缩,却又僵硬得更厉害。
他痛得冷汗直淌,处于骑虎难下的状态,不知所措。
但肌肤相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越千仞身体微妙的变化,褚照心生惧怕,抖着声音轻唤他:“叔父……叔父……别、别动……”
然而,腰间突然被男人的手掌有力地掐住,褚照惊吓得懵住,便感觉到那力道强劲几分,一把扣住他提起,下一秒天旋地转,后背直直压到柔软的被褥上,他直接被掀翻压到床上。
褚照本就又醉又动情,被晃得头晕,眼里像是有黑压压的残影在晃动。
明明害怕得心跳都要骤停,褚照却情不自禁地喊道:“定野哥哥……”
他没发现自己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哭腔,视野里朦胧不清,是不知何时生理性的泪水淌了出来。
越千仞贴近上来,犹如惺忪的雄狮,尚未清醒的沙哑着嗓音,贴到褚照的唇边低声呢喃:“别哭,哥哥在。”
……
定野是先帝给越千仞起的字。
边疆流民出身的原主是没有文绉绉的表字的,上辈子的越千仞自然也没有。
所以他当时很喜欢自己的字,逢人介绍总要加上一句。
认识褚照时,褚照还是个小学生的年纪,跟着父王在边疆小城居住,一年有六个月的时间都因为畏寒而裹成毛球。
机缘巧合相识之后,越千仞就笑着和他伸手,正式介绍自己:“小世子,你可以叫我定野哥哥。”
他的结拜大哥就在旁边哭笑不得地纠正:“小弟,你真是乱辈分,照儿该喊你叔父才对。”
但是那时的越千仞也才十七岁,上阵杀敌时喜欢扎着高马尾,性子也张扬许多,即便见过战场上血腥的厮杀,仍然少年意气风发。
“可别把我叫老了,”他一把将小毛球抱在怀里,亲昵地哄对方,“别听你爹的,就听我的,叫哥哥!”
于是那小孩就在他怀里口齿不清地连声喊他“定野哥哥”。
越千仞举着他上上下下晃动,像是从小毛球身体里摇出银铃般的笑声,连年征战让先帝总是愁苦地不苟言笑,此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吧行吧,我儿管你叫哥,我管你叫弟,咱们各论各的!”
……
先帝登基不到两年,想平定天下的雄心,全被夺嫡失败暗中下毒的手足所湮灭。
越千仞知道自己结拜大哥的宏愿,在边疆杀敌的日子,他也同样恨透了那些尸位素餐,还各种勾心斗角给前线拖后腿的权贵。
所以先帝临终托孤之后,越千仞不再散漫随性,他要担负起责任,继承对方的遗愿,为此实现太平盛世的路上,个人的牺牲微不足道。
他少有再那么张扬的大笑,情绪都潜藏起来。
朝中暗流涌动,多有疑虑,稚子登基,辅政的异姓王同样年轻,难以服众。
越千仞就是靠着自己手中的剑暴力镇压一切蠢蠢欲动的声音,俨然成为那一年京城内声名残暴的杀神。
小毛球一样的小天子也在慢慢抽芽长大。
褚照亲昵地与他亲近时,也只会喊他“叔父”,不会再和小时候一样乱了辈分随便叫“哥哥”。
褚照……
褚照……
他大抵是做了荒谬的梦,为何会听见褚照哭得抽抽噎噎地说喜欢他,一会儿喊着疼,一会儿喊的又是哥哥疼疼照儿。
但那清亮的嗓音哭得都哑了,越千仞恍惚地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靠近了以唇描摹,寻到那呢喃的唇,贴上去相触而安抚,让他别哭了。
就像初识那一年,他从寒天雪地里救下几乎冻僵的褚照,不知该如何给濒死的孩童回暖,只能用自己躯体传递热意,一声一声急切地喊他“别睡”。
他心头的火苗不多,唯独焐热过一个少年的心,却未曾想到那团火,也会燃得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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