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璟顿在半空,眉头微蹙:“怎么?朕的手势重了?”
“不是……”舒窈耳根微微发烫,偏过头去,声线不自觉地低柔了几分,“……有点痒。”
萧承璟瞧她颈侧一点一点泛起薄红,心下了然,非但不退,反凑得更近:“是吗?朕瞧瞧。”
舒窈被这无赖行径弄得又羞又恼,猛地站起身来,急急退开两步。
搬出了她能想到的,在古代最政治正确的拒绝方式:“陛下!现在可是白天!”
午后日光正烈,透过窗,漫进一室浮光。
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交织在一处……
殿内令人面颊微烧的声响渐渐歇了。
殿外春桃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心却比方才跳得更急更亂。
姑娘是她心里最干净、最骄傲的人。
当初在晋国,虎狼环伺,都清清白白地过来了。
如今,却……
她蓦地就想起,姑娘讓她跟礼国使者走的话,一颗心仿佛坠了铁块,直直地往下沉。
小姐定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可她这个蠢丫头,竟然没听出来!
她觉得自己是天大的罪人。
要不是她,姑娘定不会被梁帝拿捏,落得这般境地。
若她不在了,姑娘是不是就能狠下心,想办法逃出去?
春桃失魂落魄地踱回居所,径直走向一口大箱,胡亂翻找起来,最终扯出匹素白绸缎。
那原本是她打算给姑娘做秋衣用的料子。
暮色初合。
前朝来了急务,萧承璟不得不去应付。
舒窈唤了两声春桃,却不见熟悉的身影近前,只有云袖轻步过来。
心下隐隐不安,舒窈眉头微蹙,问道:“春桃去哪儿了?怎不见她人影。”
云袖低声回话:“春桃身子不爽利,想告假一日。奴婢见她脸色确是不好,便自作主张讓她先歇着去了。”
舒窈心口一紧,未及细想,胡乱拢了件外衫,便冲了出去。
砰。
她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
昏暗的光线里,春桃直挺挺地吊在梁上,像一道诡異的符咒。
头无力地垂着。
脚下是踢倒的绣墩。
“春桃!”舒窈扑上去抱住春桃垂下的雙腿,试图将春桃抬下来。
可仰头看去,春桃青白的脸孔近在咫尺,脖颈处的勒痕越陷越深。
她不由嘶声大喊,:“来人!快来人——!”
几名内侍闻讯赶来。
七手八脚地将春桃从梁上解下。
舒窈哆嗦着手指,探到春桃鼻下,感受到一缕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热气。
这才瘫坐地上,如蒙大赦。
春桃眼皮跳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朦胧中辨出舒窈的身影。
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对自己的痛恨。
淚水无声地涌出。
春桃别过脸,不敢直视舒窈,双手攥着被角,呜咽道:“姑娘……您走……别管奴婢……您待奴婢这样好……奴婢却害您受这般屈辱……奴婢害了您……奴婢该死……”说着竟挣扎着要起身下跪。
舒窈握住春桃冰冷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喉头哽咽,却强逼出一段異常平稳的声线:“傻丫头,这点屈辱哪有性命要紧?”她凝视着春桃淚痕斑驳的脸,“就算你今日死了,该发生的事依旧会发生。你的死,换不来任何改变,徒让我伤心罢了。”
她抬手,替春桃拭去脸上的泪痕,语气坚定:“我从未觉得这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也不应该觉得愧对于我。”
“我明白,宫里的日子难熬,尤其……”舒窈叹口气,声音低了下来,“对我们这样的异族。你想求个解脱,情有可原。”她双手握住春桃臂膀,目光灼灼地看着春桃,“质子府十五年,你都熬过来了,为何如今反倒受不住了呢?”
“你若一心求死,我绝不拦你!”她语气陡然转厉,每个字都利得像剛出鞘的刀,“但在那之前,你必须想清楚一件事——”
“你究竟为谁而死?若你胆敢说是为我……”她目光如炬,直射入春桃眼底,“你的命,你自己担着,别想推给我!”
春桃怔怔地望着她,眼泪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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