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里的日子又哪里是好过的,自然比不上四弟和弟妹富贵了。四弟,本应留你用饭的,但我马上就要进京赶考,时间宝贵,就不留你们二人了。”
“哎哟,这还没坐下呢!”江金耀夸张地大叫一声,“怎么哥哥还撵人呢,俺也没有别的用意,就是香娥她快生了,大家都知道我有个举人哥哥,这可了不得哩!香娥一直想向举人哥哥请教些学问上的事,好歹让她肚里的娃沾些文气。”
樊香娥附和道:“是啊,哥哥是举人,将来我家孩儿若能得您指点一二,也是他的福分。”
她本来不想跟着出来,是江金耀非说能沾沾文气她才跟着他来拜访江卿时的,毕竟这江卿时是个举人老爷,若是她能生个文曲星下凡自然是最好的,以后她就情等着翘着腿享福了。
江卿时知这不过是二人的托词,他也懒得理会江金耀,反正他与这个弟弟一向没什么情分,怎能因他耽误自己如今如此要紧的时间呢。看着这两口子的模样,江金耀自顾自地坐下倒茶喝,樊香娥却是背对着他们,正盯着窗棂上的花纹。
“那四弟自便,我要进去温书了。”
“哎三哥!”
江金耀上前一步拉住江卿时的袖子,江卿时本就厌恶江金耀,见他与自己动手动脚心里更为厌烦。
“让我们的孩子沾沾你的喜气嘛。”
江金耀拉着江卿时朝樊香娥走了两步,江卿时心中厌恶更甚,直接甩开了江金耀的手,江金耀突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撒开江卿时,就朝着背对着他们的樊香娥狠狠推去。
只听女子一声尖利的惊呼声,江卿时眼睁睁地看着樊香娥倒在地上,裙摆已被鲜血染红,面色惨白如纸。
“哥,你怎么能推香娥呢!”
江金耀声音凄厉地大叫。
“她马上就要临盆了,你怎么能害我妻儿性命呢!”
樊香娥疼得抱着肚子,疼痛呻吟。
江卿时已然明白了一切。
“还不快请大夫!江金耀,你对自己妻儿尚能下去如此狠手,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你休要胡说,这是我的妻儿,我怎会害自己的妻儿!”
樊香娥已经疼晕了过去…
江金耀冲出去叫人去报了官,说江卿时谋害自己妻儿,江卿时见樊香娥情状危急,本来想去请大夫,但江金耀拦着他,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你不许走!你毒害我妻儿,我怎能就此放过你!”
江卿时目光冷峻,饶是他知晓江金耀为人不怎么样,也没曾想过他狠心至此,为了构陷他居然连自己妻子都不救。
江卿时家距离县衙不远,不过一刻钟,衙役便赶到现场。带队的是张捕头,江卿时如今是姜平县炙手可热的人物,这身份也不是轻易能动得的,张捕头见状也是吃惊。
“举人老爷,这是”张捕头看着满地鲜血和奄奄一息的樊香娥,皱紧了眉头。
江金耀扑上前哭诉:“官爷要为小人做主啊!我带我媳妇来看望兄长,谁知他今日下此毒手!推倒我临盆的妻子,害她小产!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啊!”
张捕头为难地看向江卿时:“举人老爷,按律此事需请您到衙门走一趟。”
江卿时已知今日江金耀是蓄意构陷,他面色平静:“清者自清,我随你去便是。但弟妹情况危急,江金耀只顾着报官,却不让我去请大夫,还请速请大夫救治。”
大夫很快赶到,诊治后摇头叹息:“孩子没保住,大人失血过多,能否熬过还难说。”
江金耀闻言嚎啕大哭,指着江卿时咒骂不已。
江卿时被带往县衙的路上,心中清明如镜,虽然他不知道得罪了谁,但他如今树大招风,只怕是阻了有些人的路。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江金耀竟会狠心至此,以自己骨肉为代价陷害他。
蔺桂兰和江云岫很快也听着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江云岫瞧见江金耀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弟弟苦读多年,如今就差了最后一步,这混账玩意儿居然出来阻弟弟的路!
“江金耀,你良心被狗吃了!从小你就欺负念辰,如今连自己妻儿性命都不顾了来陷害他,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江金耀充耳不闻,此事事关重大,厉知县亲自赶了过来,江金耀看见知县老爷的官袍,就连滚带爬地
过去。
“县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厉知县早已听说了事情原委,这涉及到姜平县的大人物江卿时,厉知县也不敢怠慢,见江金耀这样子,厉知县轻咳一声。
“本官自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尔等不必惊慌。”
江云岫骂人归骂人,脑子还是清醒的,当即“噗通”跪地请求说:“知县大人,我弟弟江卿时不日便要进京赶考,此时若官司缠身只会耽误他参与春闱,还请大人早日调查出事情真相,还我弟弟一个清白!”
厉知县面露为难之色:“这位夫人,并非本官故意想耽误事儿,但这事情查探清楚也需时间”
“可我弟弟他过了年没多久就要进京赶考了。”江云岫有些着急,“知县大人,并非是我胡搅蛮缠,你也知道这进京赶考对每个举子来说有多重要,错过这回就要等到三年以后了,到时人的心气和志气都大受挫败。我弟弟的人品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就算知县大人不信中重我弟弟的人品,也应知此节骨眼上,我弟弟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等子事。分明是有人刻意阻扰,来耽误念辰的大事!”
江卿时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当时这厉知县的女儿厉咏诗痴恋自己,以致于搅散了和危风凌的婚事,现在厉咏诗远嫁,也不知过得如何。他虽然和知县见过一面,但对知县的为人也不甚了解,便是这知县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但厉咏诗的事与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关系,依照着人之常情,知县怕是也很难不迁怒自己。
这做局的人好生高明,先是利用起江金耀这个蠢货,又打听到了厉知县和自己的恩怨,几相综合,为自己布下了这么个局。正如姐姐所言经此一事,便是自己平安无恙地被放出来,这次春闱定然会被耽搁了,三年后就算再次参加,也一定不若现在意气风发,定然心态上也会受到挫败。
若是那布局之人再心狠一点,干脆强安了他的罪名,那他日后怕是科举无望了。
江卿时不禁捏紧了拳头,如今的他卑怯若蝼蚁,谁都可以捏上一捏,难怪人人都向往权力,这种被别人随意拎起的感觉可真不好。
厉知县听了江云岫的话,脑中飞快思索着,他看着江卿时那张清俊的面容,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厉咏诗。
知女莫若父,看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通过询问家中的婢女,就轻易得知了女儿痴恋江卿时的事。得知此事后,他是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女儿竟如此不知轻重,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心疼的是女儿如此难受,为这个男子如此肝肠寸断。
后来危家来退婚更是雪上加霜,但知道女儿如此,厉知县也不好再觍着老脸要危家继续婚事了。为了彻底断了厉咏诗的念想,厉知县将厉咏诗早早打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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