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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390（第9页）
柏泽岸笑的默不作声，并且十分赞成这种有样学样。
温晗听着十四“哇哇”控诉小明，轻“哦”一声，抬眼看向小明，眼瞳里满是戏谑笑意，令人不自觉地想起看见猎物的猫。
小明的气势瞬间萎靡下来，他偷摸看向温晗，默默调转脚步方向。
“嗯？”
温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悄无声息，一点脚步都没漏，站在小明身边笑吟吟地询问：“你要出去？”
“不出去不出去。”
小明连连摆手，一脸正色，“我要上课，我爱上课。”
十四抱着温晗的小腿，探出脑袋，“嘻嘻。”
小明折返时同手同脚，脖颈僵硬地顶着脑袋。
见他坐下，温晗也随手拉开椅子，琢磨着先前看见的“自己”，安静的厉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感觉柏泽岸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再一抬头，熟悉的身影也已消失不见。
温晗：“嗯？”
充满疑惑的鼻音。
好吧，真的走了。
哼，走就走。
温晗抱着小玩偶，眉眼恹恹，报复似的捏捏玩偶肚子。
十四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掰着手指数着，温晗听见了，但他没有管。
他哪儿不知道小怪物在想什么，距离它和王师分开，的确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思念是什么模样？
温晗暂时没有体会，但那一定是场漫长的潮湿雨季。
他叹了口气，垂下手，摸摸十四毛茸茸的发顶，又给它喂了点吃的，恍惚间有种自己在养小狗的错觉。
于是温晗将扒拉自己裤腿的小怪物抱起来，捏捏它可爱的倔强面容，微歪脑袋，真诚询问：“你是什么小狗吗？”
十四：“呜呜？”
它神情警觉，挣扎着想要逃离。
见状，温晗赶忙松了手，十四沾地就跑，偶尔扒着遮挡物露出一双眼，狗狗祟祟地观察着温晗和小明。
但它显然失算了，温晗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小明身上，他看起来很忧虑，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半，温晗甚至没让小明去食堂，而是直接令十四带了晚饭回来。
小明咬牙：“你一定要盯着我么？”
“对呀对呀，”温晗连连点头，“你一定得活下来，我们速战速决，出去我还有急事呢。”
猫隐隐约约的察觉出了异常，像是天将下雨，风将卷浪，所以他不得不早做打算，最好在这一轮直接结束游戏。
所以他将小明看得很紧。
小明咬着面包，趴在桌面，腮帮鼓起好大一块，无聊地注视着教室窗外。
风平浪静，暮色笼罩了天空。
温晗仰头，恰巧看见了一轮圆润明亮的月亮，夜风迎面吹来，轻柔异常。
他不知道盯了多久，目光不移，等小玩偶柏泽岸和十四察觉不对时，猫的理智已然降至警戒线。
狂躁的叫喊与沉闷的钟声交替在耳边响起，温晗回头，满目通红。
像是察觉了危险气味的小动物，十四呲着牙，朝远离温晗的方向挪去几步，身体紧绷，手指微扣。
温晗：“？”
眨眼时又像有泪水滚落，他抬手擦去，却没看见其上猩红的颜色，反倒是最后望向时间。
【20：29：21.】
还差三个半小时。
温晗：为什么？
他又回头，看见了小明惊惶的表情，恍惚间想起谁人曾说过——
“乖乖，不要盯着满月。”
在无数传说与文化中，月亮都代表着狂躁与疯癫的一面。
温晗闭上眼，赫然倒地，十四也在几秒后顺应消失。
银月高悬于天，不知过了多久，它像是突破了一层淡黄色的薄膜，开始转动着、兴奋的追逐地上生命的行动。
恍惚间，它的模样与小明爸爸的眼瞳发生了重叠。
在每一个清晨扒在门前，通过猫眼窥探屋内动静，无声却又深情地呼唤着——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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