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不想出去历练?”白千尘败下阵。
“想。”蓝灵儿转身,跟在阿黄后面往山上行去。
“答应本尊三件事,才可下山,否则只能留在玉衡峰。”
“威胁?”她低沉的声音渐渐冰冷,“尊上是怕,我出去找机会杀江柔?”
“蓝灵儿。”白千尘抬手拉住她袍袖,“你不是说你是被冤枉的?”
“难道不想洗脱罪名?”
“就算你杀了江柔,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想光明正大活着,那便去寻证据,而不是意气用事,把自己也逼上绝路。”
“可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杀青云的人是江柔又如何?”蓝灵儿垂下眼帘,笑声玩味,“她是事关苍生的天神仙宫圣女啊。”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语调愈发沁凉,“没有人站在我这边。”
白千尘怔怔看着颀长挺拔的背影,于视野尽头失去踪迹。
心,莫名一揪。
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蓝灵儿登上峰顶,缓步走进清雅简洁的殿宇。
十几个身穿素衣的仙侍赶忙放下手中事物,躬身一礼,“拜见扶光仙尊。”
“嗯。”
她淡淡颔首。
不经意打量过去,发现在此的杂役弟子,无一不是男子。
“今天开始,玉衡峰不用派人打扫,下去吧。”
“这……”
众弟子一怔,面面相觑。
“还有事?”男子低醇声线带着严冬腊月的寒意,让他们纷纷回过神来。
“弟子告退。”
白千尘刚爬上山,正巧与一群仙侍撞个正着。
他秀眉微蹙,快步奔走进入廉贞殿。
落地雕花窗台前,男子颀长身影斜倚软榻,骨节根根分明的手指正翻书页。
逆着光,整个人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为什么?”
“嗯?”蓝灵儿翻看剑谱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少女眉头紧拧,一双上翘的狐狸眸微红,好像在指控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赶走仙侍,这么大一座主峰谁来收拾?”白千尘被她盯得偏过头去。
“当然是你。”蓝灵儿收回视线,唇角弯了弯。
“玉衡峰只有你一个弟子,你不做,难不成让为师做?”
“还是……你想留下他们,某日发现些蛛丝马迹,跑去掌门面前拆穿我?”
“白千尘,有那么多机会跟七星宫峰主告知真相,你却始终不说,是不想,还是不能?”
她的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对自己的危险处境完全不在意。
白千尘被问得愣住。
“我……”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沉默半晌,才继续道:“蓝灵儿,青云仙尊之事尚未查明,本尊不会揭穿。”
“在此之前,本尊也希望你能冷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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