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拓跋月上了榻,却辗转反侧。
孕中女子本就多思,李云从见她这模样,不免忧心忡忡,温声道:“你……可是想去弘农公府上看看?”
拓跋月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忽:“去了又如何?无非是看那些人虚情假意的眼泪。那几位叔伯,又可曾将我放在心上?”
李云从理解她的心结,轻轻牵住她的手:“终究是血脉至亲,礼数不可废。更何况,至尊刚下了那样一道旨意,你若不去,恐落人口实,说你因赐姓而忘本,或是心怀怨望。”
两厢沉默中,到底是李云从下了心意:“我陪你一同去,略尽心意便回。”
众目睽睽之下,许多事身不由己,何况,达奚澄的处境也很为难。
拓跋月知李云从说得在理,微微颔首:“待我小睡片刻。”
这一觉睡去,又沉又香,竟有一个时辰之久。
待拓跋月醒来,李云从已安排好了车驾,又为她备了一身素净的衣裙。
弘农公府门前,车马稀疏,不似一位王爵薨逝应有的吊唁之势,显得有些冷清。
看来,至尊那道降爵的旨意,吓退了一些欲图攀附或做做样子的官员。
门子进去通传后,出来迎客的,是如今袭了公爵之位、面色憔悴的达奚它观,以及与拓跋月嫌隙早生、性情倨傲的四叔达奚拔。
达奚拔一见拓跋月,眼中便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迁怒。
他挡在门口,并未让开道路,反而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这不是武威公主殿下吗?您如今是金枝玉叶,天家贵胄,尊贵无比。我们这刚刚被陛下斥为‘罪臣之后’‘情分已尽’的门第,怕是容不下您这尊神,没得玷污了您的身份!您还是请回吧!”
这话无礼刻薄,直接将对皇帝的不满,迁到了拓跋月身上。
李云从眉头深蹙,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展臂将妻子护在怀中,沉声道:“勿要出言不逊!公主殿下念及血脉亲情,特来吊唁老王爷,乃是人伦孝道,岂容你在此放肆阻拦!”
达奚拔冷哼一声,还要再说,却被一脸疲惫的达奚它观拉住了衣袖。
达奚它观虽也心中憋闷,但尚存一丝理智,心知如今家族遭难,实在不宜再与圣眷正隆的公主、姐夫起冲突。
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拓跋月躬身道:“公主殿下,驸马都尉,老四他悲痛过度,言语无状,还请海涵。只是……府中如今情形,实在不便待客,恐慢待了公主……”
他的话虽委婉,但逐客之意明显。
拓跋月原本那一点因礼数而来的心思,此刻也被达奚拔的恶语,和达奚它观的冷淡彻底浇灭。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公主的威仪,只是声音格外冰冷:“今日前来,不过是全一份血脉上的礼数。既然府上不便,本宫也不强求。”
她特意用了“本宫”的自称,以此划清界限。
言讫,她目光扫过达奚拔那愤愤不平的脸,与奚它观那唯唯诺诺的神情,心中只觉得悲凉。
这就是她的父族,在她最需家族庇护时冷漠以待,在她显贵时企图攀附,在他们自个儿落魄时却又迁于人的父族!
她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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