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月凝视着女儿,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可沮渠上元神色如常,似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阿母是否介怀?”
这话听得拓跋月一哂:“我自是不介怀。”
“也是,”沮渠上元眉头一挑,“阿父是逆臣,阿母自是不愿,百年之后还……”
一语未毕,便被霍晴岚打断。
“郡主!郡主慎言!”
沮渠上元倏然住口,向拓跋月鞠了一躬:“女儿失言了,阿母福泽绵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拓跋月望了女儿半晌,终是长叹一声:“你方才说的也有道理,如吕夫人之死属意外,那便速速敛葬,让她与你阿父合葬罢。“
闻言,沮渠上元抿了抿唇。
一双肖似其父的眼睛亮了亮:“既然阿母同意,不知葬仪可否让女儿来操持?“
“你?“拓跋月眯起眼睛,日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树影。
“阿父与阿母不谐,生前最喜吕夫人。“她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就当是全了女儿对阿父的一片心罢。“
“以往没有这等先例“拓跋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便遂你的愿。“
她抬手想抚女儿的发,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母女之间,没必要因这种事而起争执。
待沮渠上元退出房间,拓跋月才泄了力气般靠回凭几。
铜镜映出她略显憔悴面容,她苦笑一声,对一旁的霍晴岚道:“你听见了么?女儿盼着我死呢。“
霍晴岚执起象牙梳,手指灵巧地穿过拓跋月鸦青的长发。
忽而指尖一顿,轻轻拔下一根银丝。她不过才三十余岁!
“郡主这般年纪,哪会存心咒您?“她声音温软如三月春风,“不过是,言多必失。“
梳齿划过发丝,发出细微声响。
霍晴岚从妆奁中取来鎏金发簪,在拓跋月发间比了比:“现下,您已再婚,嫁的又是心爱之人,百年后自然要与同穴。“
拓跋月神色稍霁:“这倒是……”
“郡主孩童心性,莫要与她计较。”
“自己生的女儿,与她计较又是何必?”
霍晴岚点点头。
若非为了女儿,拓拔月不至容忍沮渠牧犍至此。可惜,作为降君,他不仅不臣服,还作恶多端意图不轨……
丧事筹备得极快。
拓跋月原本以为,沮渠上元不懂如何主持丧仪,未曾想,她竟是一丝不乱,很快便安排妥当——棺木、寿衣、香烛、纸钱,一应俱全,甚至很快寻来了诵经的道士。
拓跋月站在灵堂外,看着女儿指挥下人布置灵位,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异样。
“上元。”她走近几步,试探着问道,“这些……你何时准备的?”
沮渠上元头也不抬,手中执笔,在丧帖上写着字:“前几日府中清点库房,适好整理出去岁阿父未用完的丧仪之物,我便让人把这些物事放到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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