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拓跋焘摆摆手,“只要河西王说,世子想起了一些事,便是铁证。”
赵振意会:“至尊英明。河西王若想和秦王撇清关系,也必须出这个面。”
“可不呢。再说,秦王无事生非,谋害河西王和世子。河西王不知此事便罢了,只要知晓此事,哪里忍得下那口气?”宗爱突然插言。
拓跋焘似笑非笑地乜他一眼:“你这脑瓜子,倒也活泛。”
“奴只是顺着至尊、赵统领的话往下捋。”宗爱一脸谄笑。
赵振偷偷翻了个白眼,旋又正色道:“卑职忽然想到一点,若让河西王作证,也是对他进行敲打。”
闻言,拓跋焘颔首道:“朕正有此意。”
他又转首看向宗爱,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宗爱啊,你说,为了给赫连昌定罪,朕找了那么多证人,会不会不太好?”
“哪有的事!那贼子蓄意谋反,焉能不罚?至尊又没冤他,对吧,赵统领?”
赵振忙一叠声地应:“正是此理。”
“甚好,赵振,你去武威公主府走一趟吧。”
“喏。”
(1)《北史》中曰:“魏故事,将立皇后必令手铸金人,以成者为吉,否则不得立也。”
只是你梦中的一道幻影
翌日,拓拔月做起了不速之客,带着李云洲前往两位太妃的别院。
见公主过来,沮渠牧犍一脸迷茫,迎了上去。
拓拔月和颜悦色,说太医令李云洲近来针灸之法又有进益,或能治好世子的病。
沮渠牧犍客气了一番,见实在推脱不了,只得谢过公主美意,让下人去知会世子一声。
旋后,沮渠牧犍带着拓跋月二人,往沮渠封坛的寝居行去。
甫一进屋,李云洲便亮出备好了针灸器具,银光闪闪,带着几分寒意。
此时,沮渠封坛正斜倚在眠床上,脸色苍白,眼里透着懵懂。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似乎他平时没少吃药。
李云洲没有丝毫迟疑,手法娴熟地展开针灸。
银针落下之处,沮渠封坛只眉头耸动一下,但却不曾低吟一声。
见状,李云洲故意顿了下来,眸中闪过一道寒芒:“方才那几针,能帮世子疏通经络,但不会觉得疼痛,接下来还有五针,如果世子觉得痛,千万要忍耐。”
说罢,李云洲寻起沮渠封坛左耳后的一处位置,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一针扎下,疼痛非常,沮渠封坛难以忍受,立马呻唤一声。
一旁,沮渠牧犍惊出一身冷汗,遂上前制止,道:“我以为不妥,恢复记忆须得从长计议,如此这般,与猛药无异。”
拓拔月见他果然慌了,心里暗笑不已,口中却仍坚称,要继续扎针。
沮渠牧犍见情形不对,遂沉着脸,道:“公主可是有话要与我说?还请不要为难世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
明明是在乞怜,却说出了一种威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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