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哪里不对,手摸向她的后颈,瞳孔骤缩。
她的后颈处,竟有一颗钉子!
沈遂像是感受到什么,抬手摸上他的脸庞“别皱着眉了……不好看……”
“季淮靳……别难过……别难过……”
她能感受到体温和力气慢慢从体内流失,告知着死亡的到来。
“没事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有那么多爱我的人……还有……愿意为我付出性命的人……”
“我真的……很知足……”
血随着她的话语从口中呛出,喷溅在他的衬衫上。
“不!穗穗,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不能这么做……”
“沈遂!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离开……”
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我求求你……你别这么残忍地对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不能这么做!”
沈遂的声音渐渐减弱,意识开始涣散“这是我该承受的……我曾那么过分……过分地对你……真的对不起……季淮靳……对不起……”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来弥补你……好不好?”
季淮靳手捂着她往外流血的伤口,却怎么也捂不住,车厢内全是血腥味。
阿泽见此情形也红了眼眶,加速前往医院。
季淮靳摇了摇头“我不要下辈子,沈遂,我只要这辈子,我只要你。”
“穗穗,你再坚持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温辰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的……”
“我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呢,你不想见她了吗?”
“还有妈妈,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对了,外婆……还有外婆,还有依依……这些人你都不要了吗?”
他说了这么多人,却唯独没提他自己。
“是啊……那么多人……我对不起朔染的救命之恩……更对不起你……”
“我做不到的……你替我去做吧”
“季淮靳……对不起啊……”
“这次……又要……留你一个人了……”
攒着最后一点力气,抚上他的脸颊。
“我……爱……你……”
摸向他脸庞的手滑落下来,头偏向一侧,没了呼吸。
季淮靳看着她的手滑落在一旁,脑中的弦瞬间崩开。
“穗穗?穗穗……你醒醒啊,你别睡了。”语气突然平静下来,像是平常那般一样,叫着赖床的沈遂。
“我知道,我知道你累了,你想休息了……咱们回家再睡好不好?”
“你醒醒,你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
“二爷……”阿泽想开口劝他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口。
“穗穗,你醒醒……我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求你了……”
怀里的人再也回应不了他,悲伤的情绪将他笼罩,无法自拔。
他抱着她嚎啕大哭,胸膛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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