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弄堂,昏暗,狭窄,又潮湿。
坑坑洼洼的道路,头顶遍布的天线,三人的穿着打扮和这里异常的格格不入。
云杏一颗心此时七上八下,身侧的梁广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虽无言语,但一切却在不言中。
云杏抿了抿唇,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些。
走了大概两分钟,三人来到了一个半开的卷帘门前,卷帘门下是两扇半掩的推拉门。
冯佛上前,敲了敲卷帘门。
卷帘门发出的动静声,引得屋里的人困惑的出声问了句,“谁啊?”
苍老的声音响起没多久,一个老人便拄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一张脸饱经风霜,布满沟壑。
瞧见屋外站着的三人时,她怔愣了好几秒,“你们是?”
冯佛说,“大娘,我们想和您打听一些事。”
老人不解,“啥事?”
“是关于当年您儿子拐走孩子的事。”
闻言,老人神情瞬间就不好了。
她拄着拐杖,开始撵人。
“走走走,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老人的态度出乎冯佛的意料。
沉默没说话的云杏,突然开了口,“大娘,您儿子当年烧死的孩子,真的是两个吗?”
“不知道不知道。”老人摆摆手,避而不谈。
就在这时,一阵电瓶车的喇叭声响起,随后一辆电瓶车便停在了他们跟前。
一个穿着环卫工衣服的中年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看见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平静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冯佛重复了一遍来的目的,女人听后,没多大反应的嗯一声。
梁广南和云杏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了女人。
云杏柔着嗓音问了句,“您好,我是当年被您丈夫烧死的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关于当年的事,我——”
云杏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恨我们吗?”
云杏一愣,她不知道女人所说的“我们”包括哪些人。
但她还是实诚的说,“我恨您的丈夫,但不恨您。”
女人似是没料到云杏会这么说。
因为另一个被她丈夫烧死的孩子父母,除了恨她丈夫外,还恨上了他们。
杀人犯连带着他的家人,都是要被厌恶的。
但今天……
女人眨了眨睫,随后说了一句,“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老人见儿媳妇这么说,也没再拦着了。
“当年被您丈夫烧死的孩子,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进屋后,梁广南单枪直入的问了句。
女人拿一次性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也有些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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