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话本剧情般的发展
四海欢悦楼的金漆招牌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刚跨过门槛,一阵熟悉的脂粉香便扑面而来。
"哎哟~"白芍姑娘摇着洒金团扇从二楼探出身,"这不是咱们小云朵吗?"她提着裙摆快步下楼,珊瑚珠串在鬓边晃出一片碎光,"可有些日子没见您来了,今日怎么…得空?"
我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痞笑道:“自然是馋顾老板家的招牌美味了,走,带我去忘忧阁喝几杯。啊,对了——”
我指指身后跟着的清颜与阿吾:“帮他两个开个雅间,这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妹,要招呼好~你懂的?”
白芍打扮的顾少白团扇掩面会意一笑,“自然。”
忘忧阁的竹帘垂落,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顾少白在我面前慢条斯理地斟着茶,袅袅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
门扉合上的瞬间,我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指尖重重叩在案几上:“顾少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芍执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云朵姑娘在说什么?白芍听不明白。"
"千灯。"我咬牙道,"所有人都忘了他,连你也要装傻?"
她轻轻放下茶壶,瓷底与木案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他本来就没存在过呢?”她抬眼看我,眸色深沉,“所有人都不记得,唯独云朵姑娘一人说记得…这难道不是你的臆想吗?”她将茶推给我,眸子里尽是猜不透的意味。
“怎么可能是我的臆想…”我垂下眼睫,“和他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的刻在脑子里、心里、在这具身体里…还有这个,”我取出颈间的月牙坠,里面封着千灯的银白狐毛,“这就是他存在过的证明。”
“即便如此,云朵姑娘怕是忘了,”顾少白打断我,摇着团扇,唇角微勾:“在这个姑娘一开始认定的游戏世界里,千灯大人不过是一个npc罢了?一个npc突然消失,又有谁会记得和在意呢?”他悠悠道。
“你…”我眼眸一颤,随即扬起嘴角:“你连npc这个词都知道!你果然知道的比我想的都多,你如此不简单,我算是没有找错人!”
我催起九叶灵芝藤蔓,眯起眼:“我要听实话,你若不说,”掌中灵光骤亮:“我就拆了你这座楼。”
“既知我不简单…小云朵以为你能拆的了我的楼?”他团扇轻掩朱唇,笑意不减,
“拆不拆的了倒是无所谓,”我笑笑,熄了手中的灵光,装作不经意拿出荷包里的狻猊铜哨:“但月琉璃前辈早晚会知道,她的“爱徒”失踪,某人却一点忙都不肯帮…”
“打住!”顾少白团扇"啪"地扣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哎呀!小云朵可真是——”他眸中精光一闪,“好了~不逗趣你了,不如…先听我讲个故事如何?”
我收起铜哨,满意地勾起嘴角:“就等你说呢。”
顾少白指尖轻抚青瓷杯沿,茶汤映出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小云朵可知下界中,修炼几千上万年后,修为高深者便可飞升入仙门。而能修成正果的妖不过寥寥?大约是九千还是一万年之前,一九尾妖狐飞升成仙,在上界被称之为九逍上仙。”
“你说的九逍上仙,不会就是指…千灯?”我惊愕地嘴都合不拢了,“他…有一万岁了啊!”
“正是。”顾少白袖中滑出一枚古旧铜钱,正反两面分别刻着狐尾与仙纹。“只是你知道,成仙之后若要再进一级便要经历一个考验,称之为…渡劫~”
铜钱在他指间翻转,“劫嘛~各式各样有大有小,而九逍上仙偏偏选了个最难的“情劫”。呵呵,所以三百年前你在忘川河里救起的小狐狸…”茶雾氤氲间,铜钱突然立住,显现出一道细微裂痕,“便是下来渡劫的九逍上仙了。”
“……”
“如今劫数圆满,九逍大人归回仙位,凡尘种种,自然烟消云散。自然就…没人记得他了。自古上仙下凡历劫皆是如此,所以说小云朵…”
“等等——”我皱着眉将顾少白打断。“为什么你前面说的…”我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卷话本,"啪"地拍在案几上:“和这本《九逍劫》里的内容一毛一样!?”
书页哗啦啦翻动,停在"上仙渡劫"那章,连字句都与方才所言分毫不差。
“哈哈哈…”顾少白团扇掩面,笑得花枝乱颤,“被发现了呢~本人不才,正是这新出话本子的作者…销路真的很好!谁让姑娘们爱看呢~~”
“……顾少白,你!——”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哎呀~虽然话本子是编的,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呵呵。”他突然敛了笑意,指尖点在那行"九逍渡情劫"的字样上,“小云朵不防想一想,若只是区区三百年的妖狐的妖丹,之前黄泉君何必盯着他不放呢?”
“你的意思是…”
“黄泉君这个设定只是九逍上仙劫中的一障罢了,亦如…”顾少白变了声色,骤然冷冽,茶盏在他手中转出寒光:“小云朵你,也只不过是九逍上仙劫中的一个“npc”而已。”
“……”
最后几个字化作冰锥,狠狠刺进心口。
默了半晌,茶汤在杯中凝出一圈涟漪。
我指尖摩挲着月牙玉坠,忽然笑出声:“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以这万贯家财发誓,千真万确。”
茶盏中的倒影晃了晃,映出我骤然亮起的眼眸:“这么说,他现在在仙界咯?”
顾少白被我突然前倾的姿势惊得团扇一滞:“小云朵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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