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看一眼。”
趁着赖玉泽和长井进行依依不舍的告别礼时,艾陵悄悄拿出地图纸看了一眼,她低声轻喃:“数字达到72了,是因为找到了深渊二层的入口吗?”
……
“咔嚓咔嚓。”
拐杖压碎地面的落叶发出响声,一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男子拄着拐杖以正常的步速走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双银色眼眸望向左侧。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你已经跟了我一路。”
江亦的话音落地,穿着紫黑色斗篷的使者从树后现身:“我才需要阁下的回答,为何闯入基地?”
“闯入?你这个词语太严重了。”江亦轻笑,“我只是经过而已,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受伤的病人,并不能绕太远的路。”
听到江亦的回答后,使者并没有回答,只是身上的气息莫名变冷,似是怀疑江亦的话。江亦露出无辜的笑容:“现在的我很虚弱,说不定你有机可乘。”
似乎收到江亦的诱惑,使者上前了一步,江亦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银眸温润如月色,透出一股温和的气息。
使者忽然停止了前进:“阁下看上去和虚弱二字并不相关,虽然你手握拐杖,但行走并不受任何影响,这个拐杖只是你的掩饰。”
“哦?这个拐杖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江亦轻声道,目光投向拐杖,“礼物的话,不能胡乱抛弃。”
“而且我没有说谎,我真的很虚弱。”江亦的声音变得飘渺,“只不过,不至于会被娃娃袭击。”
像是终于注意了不对劲,使者猛地往后退去,然而先于他的行动,一道银色的影子猛地从江亦的斗篷中伸出,一把击碎了使者的面具。
使者的面具破碎后,紫黑色的斗篷遽然坍塌,“使者”倒在了地上。
江亦从斗篷中伸出一只斑驳交错的手,这只手像是经历了重伤,却又在快速恢复。银色的影子卷起了面具其中一块的碎片,江亦拿起碎片,随意一瞥。
右手轻轻一握,碎片化成灰烬,他冷漠的目光落在倒地的“使者”:“又是一具娃娃。”
只见面具之下,是一张空白的脸,犹可看见线头缝接的痕迹。
“不过,女孩子或许会喜欢这种可爱的玩偶。我要不要学习一下呢?”
江亦望向远处的某个地方,似是注视着远方的某个人。
“还是和之前一样有活力,就麻烦你继续保管我的物品了。失物招领小姐。”
江亦收回目光,住着拐杖,再次不紧不慢往目的地前行。
……
“哈秋。”
艾陵吸了吸鼻子,她总觉得某个人在讲她的坏话,而且还是某个让她一直十分不爽的对象。
听到井边传来的声响,她把目光投向赖玉泽:“小心一些,你现在已经是独眼人,我不想成为导盲犬。”
“请放心,你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
赖玉泽接回从井下飞回来的左眼,他把左眼安回眼眶,然后不习惯地移了移右眼上的眼罩:“我觉得右眼不需要绑着东西,我并没有右眼感染的风险。”
“你怎么确认右眼不会被感染呢?”艾陵打趣道,“也有可能被电子病毒感染吧?说不定空气中就漂浮着电子病毒。”
“我身体的安全防护系统很强,并不曾被电子病毒入侵。”
“该反驳的点不该是空气中没有电子病毒吗?”艾陵无奈地摇摇头。
望着右眼缠上绑带的赖玉泽,艾陵首次有种“对方也是一个普通人”的想法。从最初出现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一直把赖玉泽和“庞大的背包”联系在一起。
“受伤”后也会用绑带保护伤口的赖玉泽和其他人并没有差异。
“不,即便没有绑带,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力气大一些、性格古怪。”艾陵轻声道。
“你在说什么吗?”
艾陵对上赖玉泽不解的目光,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你在下面看到什么吗?”
“这是一个很深的井,的确和深渊二层连接。”赖玉泽说,“但是我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条通道看起来是安全的。”
“你没有发现异常很正常。毕竟就连s级的暗标首领亲自来查看,都没有发现。”艾陵的目光落在赖玉泽的红环,“对了,接近二层,你的眼睛有受到影响吗?”
“我记得二层存在无法理解的规则,你有感受到不寻常的地方吗?”
艾陵曾经进入深渊二层,她还记得街道上人们的异样和变换的地形。身为白环的她曾毫无防备进入二层,差点变成了只会说“您好”的人。
只见赖玉泽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艾陵,似是在思考她的问题。片刻后,赖玉泽看向艾陵:“在左眼远离我的时候,信号一度变差了,传输回来的画面变得破碎。”
“然后手环好像震动了一下,信号又重新恢复了。大概这是成为红环后新增的功能。”
“手环震动了?”艾陵愣了愣,“也就是说,方锐意提到的红环对二层的防护是由手环产生的?”
赖玉泽点点头:“大概率是的,我成为红环后,面板多出了一条注释增强防护效果。”
一道灵光突然从艾陵的脑海里闪过,但是还未待她捕捉到这抹想法,头顶忽然传来了巨响,她下意识抬头张望。当深渊天空的映入眼帘时,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只见深渊的天空在缓缓上升,本该在天空飞翔的怪物一下乱了阵脚,似是无法适应突变的环境。天空离飞翔的怪物越来越远,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撑起深渊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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