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他们都是背景,人是假的,太阳也是假的,照在身上没一丝热度,风也是假的,世界都是假的!
“你们是谁?我在哪儿!”
……
话音刚落,“常笑笑”和四周的一切迅速扭曲,融化,合成一片纯粹的黑,下一秒,卫云旗睁开眼,映入眼帘是常笑笑的脸。
小丫头哭的稀里哗啦,脸脏脏的,头发也乱糟糟,泪水打湿脸上泥土,黑一块白一块,好笑极了。
可卫云旗不敢笑,他瑟缩的向后挪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少女。
常笑笑注意到他的异常,哭的更伤心了:“呜呜,卫云旗!你不会是傻了吧?呜呜呜……”
熟悉的大嗓门,毫不客气的称呼,却叫卫云旗的心一暖,他强撑着站起身,迷茫的看向四周:“我、我没事,笑笑,我怎么了?”
常笑笑扶住他,带他一步步向休息区走去:“你刚刚比斗完、刚下台就晕了,他们都说你是接受不了失败,才……”
“没关系,这次输了不打紧,等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常笑笑的鼓励没给卫云旗带来一丝安慰,反而让他疑心起来,他悄悄拂开常笑笑的手,皱眉确定细节:
“我输了?我跟谁比的?怎么输的?”
“唔,那个……”常笑笑眼神飘忽,“对方修为比你高啦,输了很正常。”糊弄完,又想去拉卫云旗的手。
“对手叫什么名字?我是怎么输的?说清楚了。”
卫云旗不买账,冷冷的盯着面前少女,猛地抬头,如他所料,周围还是“背景”,上千人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自己看的“背景”。
还是假象,有了上次经验,卫云旗没那么慌了,手点住“常笑笑”的额头,一字一顿道:
“你不是常笑笑。”
说完,画面却没扭曲,他也没摆脱幻境,面前的“常笑笑”不装了,冷下脸,用一种卫云旗从没听过、不可能从常笑笑嘴里发出男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拜托,你这也太假了。”卫云旗耸耸肩,指向周围都不动弹一下的观众,无奈道:“你不会是请不起群众演员,找了一堆假人来糊弄我吧?太假了,骗我也走点心,好吗?”
吐槽完,他三两步跑到扮演阮攸之的假人面前,坏笑着戳了戳他的脸,发现居然是软的之后惊叹出声:
“呀!居然还有弹性!收回我的话,这个假人做的不错,挺逼真的,可以送给我吗?我不贪心,就要这一个就行!”
真的阮攸之嘴太毒、太气人了,还是哑巴好玩。
“常笑笑”嘴角抽搐,一把扯开卫云旗玩弄自己幻境的手,不耐道:“这都是假的,带不走!先告诉我,你为何觉得我不是常笑笑?”
“很简单。”卫云旗笑得欠揍:“我输了,常笑笑那小丫头怎么会鼓励我?不损我就不错了。”
轰!解释完,面前场景像一块玻璃,轰然碎成千百块,又如雨点般极速坠落,消失不见。
……
再次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场景,常笑笑坐在他旁边,担忧的哭唧唧,见他醒来,忙扑过来掐他的脸,左捏右掐,跟揉面团子似的:
“呜,卫云旗,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得睡好几天呢!”
卫云旗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你、你是真的假的?”
“啊?”常笑笑懵了,望向卫云旗身后,焦急询问:“六长老,您不是说卫云旗最多会睡几天吗,怎么把我忘了?”
“他不是忘了你,只是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罢了。”
卫云旗也转过头,说话之人是个青衣男子,白发微卷,眼睛眯起,明明在笑,可声音却有些冰凉,而且很熟悉,跟幻境里“常笑笑”的声音一样。
卫云旗如遭雷击,指着眼前男子,质问道:
“是你?”
男子毫不心虚的对上他的视线,蹲下身,抓住他伸出的食指,笑着解释: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六长老——应见舟,你刚刚所处的是我的幻境,现在,你已经出来了。”
这所谓的六长老笑得温和,可莫名其妙被算计,卫云旗笑不出来,他抽回手,警惕后退,质问道:
“长老,您为什么要拉我进幻境?”
应见舟收起笑,站起身,向卫云旗伸出手:“因为我看你不错,想收你为徒,幻境没有恶意,只是考验罢了,现在——你合格了。不知,你可否愿意拜入我门下?小云旗。”
“……好、好吧?”
醒来这么久,卫云旗乱成浆糊的脑袋也清醒了几分,他第二轮一对一确实赢了,但刚走下台,好像就进入了六长老的幻境。
此时,又面对六长老莫名其妙的邀请,卫云旗眨眨眼,思绪再次混沌。
眼前这人是“算计”自己的罪魁祸首,可他也没伤害自己,又要收自己为徒,他是长老,也就是说——
——自己成内门弟子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把卫云旗砸的找不见北,不,平常也找不见。不过,没等高兴,不远处一道气势十足的中年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六!你疯了?这还只是个练气期的弟子,就算侥幸通过了考核,也最多进外门,怎么配入内门?”
什么叫侥幸?自己是凭实力通过的好吧!
卫云旗气的牙痒痒,可高层间的谈话,不是他能插嘴的,他闭上嘴,默默看应见舟表演。
他这便宜“师父”,态度还挺坚决。
“二长老,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吧,不麻烦您操心了。再说,我的修为也不高,在长老中最低,所以收个菜一点的弟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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