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到想把那道黑气驱散的地步。
可她似乎发现,在这个世界里,她对这道黑气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它作威作福。
恰在这时,她手指上的戒指突然泛起微光。
黑气像是被刺痛了一样,戒指四周立刻空出一片。
它们怕这个戒指。
发现了这点,姚酥立刻挥手,朝黑气打了过去。
那团黑气消散了,连带着色彩都淡了不少。
“你竟敢……”它,抑或是祂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姚酥根本没耐心听祂说完,她走到黑气中间,胡乱挥舞了一番:“滚回你的森林去,你这只低贱的老鼠!”
遥远的雾气森林里,邪神猛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
她骂祂……老鼠?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姚酥舒心地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过去之后,瞿云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彩排之后,没来得及换下就到了她这里。
谁料到还是晚了一步。
她已经睡了。
瞿云站在门外,安静地注视着金属门把手,他金色的瞳孔里默默流淌着某种沉稳的情愫。
来这里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单纯地想,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她了。
瞿云单纯地以为,只要他不接受授勋,他就能一直一直留在她身边,然而走到了这个地步,要不要接受授勋,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了。
他这几天忙到脚不沾地,忙着应付各路想要结交他的皇亲贵族,应付,甚至就连小时候见过几次的同伴也冒了出来,问他还记不记得他。
但身边的人越多,他就不受控制地越想她。
他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好意的、不怀好意的,让他的大脑混乱不堪,原本想在授勋仪式之前见她一面,想问她能不能陪他说说话,可现在,瞿云看着那道门,并没有打开。
他没有资格打扰她睡觉。
她就像苍白星上的极光一样美丽、高不可攀,而他的力量不管再怎么强大,再如何受人瞩目,始终还是无法触及到她。这几个月和她接触,已经像做梦一样,他不敢再奢求更多,甚至不敢妄想她的心里,能够为他滕出一席之地。
他追不上极光。
他的指尖,粉色的弧形戒指散发着盈盈光辉。
这个粉色戒指代表了契约,有契约就必定有约束,在看到这个戒指凝成的时候,他心里丝毫没有被束缚的感觉。
他只觉得喜悦。
深深的喜悦,这个戒指,就像是某种隐秘的代表,代表了他与她之间独一无二的羁绊,这个羁绊想藤蔓一样,深深在他心中生根缠绕。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把这个戒指镶进肉里。
他追不上极光,所以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她,想象自己能够和她永不分离。
**
授勋仪式选在了宴会厅。
姚酥站在宴会厅二楼的观星台,无意识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楼下传来阵阵欢呼,透过悬浮的全息投影,她看到瞿云被记者包围的身影。军装上的金鹰徽章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折射出点点碎光。
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由议长千金兰心馨为他佩戴勋章,姚酥望着楼下的盛况,女人的指尖擦过瞿云的喉结,他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起来,但很快,他的表情便被众人的欢呼声淹没。
所有人一起举杯,共同庆祝这令人激动万分的时刻。
瞿云被拥簇着,周围的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话,姚酥听不清,只隐约看到有人把兰心馨往他身边推。
“小姐,司小少爷在找你。”机械管家投射出蓝色光幕。
姚酥收回了视线,对机械管家说:“转告他,露台见。”
她提起裙摆转身,珍珠白的礼服在星尘灯下流转着一种冷冽的光泽。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里。
宴会厅中央,瞿云接受着许多人的盛赞,声音太过嘈杂,他有些听不清,甚至就连兰心馨被推到他身边,他也没有察觉到。
因为他在找人。
终于,他的视线定格在二楼观星台,那抹离去的珠白色背影上。
他拨开人群,朝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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