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太任性,却又太符合裴淮光的性子。
乌静寻移开视线,懒得再搭理他。
由得他去,累得半路摔下马苦的也不是她。
周婶今早说了要煲鸡汤,乌静寻想着出去和她说一声放些天麻进去煮,裴淮光不肯放开她,揽着她的腰一起起身:“走吧。”
乌静寻闭了闭眼。
裴淮光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很快就感到腻味,反而是越来越……奇怪?
乌静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了。
正值春日,庭院里的景致很好,两人在花圃边站定,裴淮光在乌静寻不赞成的眼光里掐了一朵牡丹,别在她发间,末了还笑:“好看。”
乌静寻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脸上发红。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她如梦大赦,撇开他的手:“我去开门。”
有低低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
乌静寻抬手捂住发烫的面颊,走到大门前,平复了一下呼吸,拉开大门,将将抬眼,只一眼,就愣在原地。
裴晋光站在门口,目光柔和而复杂,对着她微微一笑。
“般般,许久不见了。”
第67章第六十七章她战死沙场的夫君回来了……
乌静寻怔怔地看着他,抓住木门的手指不自觉绷紧。
她战死沙场的夫君回来了。
他变了许多,一条疤痕横贯了他的左脸,不难想象,他当时经历过怎样惊心的濒死时刻。但他看向她的目光仍如往昔,乌静寻在那样深沉柔和的注视中渐渐放松下来,却又在感受到腰间横来的那只手时倏然脸色一白。
“阿兄几时回来的?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裴淮光目光擦过他脸上那道疤,语气闲散,横在乌静寻腰间的手臂隐隐绷紧,“桐城地方不大,寻过来也得费一番功夫。叫阿兄费尽心思满怀期待看到这幅场面,倒是叫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话虽这么说,他神情间看不出一丁点儿可以称之为歉疚的意味。
乌静寻低声道:“你先放开我。”
裴淮光脸上那点儿淡淡的虚无笑意登时被冻住。
“你怕他知道?可惜了,阿兄目光如炬,只怕已经看出来,我们如今已经——”他故意将话音拖长,似笑非笑地转向裴晋光,“阿兄从前告诉我要知先来后到。如今是阿兄迟来,可别怪我。”
裴晋光错开弟弟充斥着沸腾战意的视线,看向那张苍白的清艳脸庞。
乌静寻仓惶地垂下眼,不想也不敢去看裴晋光此时的神情。
他应该会很生气吧,他战死的消息传回来还不到一年,他的新婚妻子已经琵琶别抱,转身投入了他胞弟的怀抱……
仅仅是想象裴晋光会露出那样鄙夷、厌恶、悔恨的眼神,乌静寻不自觉地绷紧了肩,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被她留在金陵的那些人和回忆里,裴晋光是对她最好,最无辜的那一个。
他九死一生站到她面前,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二郎,她是我的妻。”明媒正娶,只差夫妻对拜,洞房花烛。
裴晋光看着被她咬得失去血色的唇,伸手按在裴淮光手臂上,示意他放手。
兄弟俩四目相对,谁都不肯让。
“你这样又争又抢,是怕一放手她就会走到我身边吗?”
裴晋光微微加重了语气:“二郎,看来你对自己也没多少自信。”
裴淮光神情冰冷,他早不是昔日初入金陵的草原少年,绕是心中为他毫不留情的话激荡难休,面上也不肯露出丝毫。
“阿兄久未归家,怕是不知,护国公夫人,亦就是从前的平宁侯世子夫人,几月前不幸跌落山崖,香消玉殒。”裴淮光一字一顿,余光睇住她轻颤的眼睫,嗤了一声,“这里没有你的妻。不信,你且问她。”
她当初那样迫切,摆脱了束缚她的一切来到这里,难道为了裴晋光,她宁可再回到金陵么?
裴淮光甩开兄长钳制他的手。
乌静寻示意他放开自己。
“我和……裴世子有些话要谈。”乌静寻在称呼上犯了难,想了想,还是沿用从前的称呼。
护国公是周庆帝因他战死沙场才追封的爵位,此时再唤未免太不吉利。
裴淮光不肯放开她的手,先前裴晋光说的那些话实在太毒辣,字字锥心,他没办法不介意,更无法抑制心头不断溢出的恐慌与愤怒。
他害怕她会跟着裴晋光走,走得远远的,一点儿念想都不给他留下。
他知道,他并不是什么讨喜的人。她也不喜欢他。
乌静寻看着他执拗的眼,轻轻叹了口气,手覆上去,把他推开了些。
裴淮光一动不动,像个僵直的木偶人,一双琥珀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一看就是倔脾气又犯了。
乌静寻又想叹气了。
“二郎,不要叫她为难。”裴晋光眉头微皱,显然很看不惯弟弟这幅无赖模样,向乌静寻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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