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么多日,他还是想她。
一日比一日更想,一刻比一刻更加迫不及待。
屋外忽然传来什么东西穿破空气的啸声。
裴淮光肃然回眸,看见一个黑衣人对着他出示手中的令牌:“天子有请。”
·
裴晋光进宫给周庆帝汇报审问那日在地宫附近捉住的几个黑衣人所得的一些东西。
他们离开后不久,地宫附近就扬起了几乎冲天的灰尘,那座在世人眼皮子底下修建而成的巍峨地宫就那么被炸没了。
周庆帝有些可惜:“是吗?地宫辉煌,留给他做个埋骨地也使得。”
裴晋光垂首不语。
自青铜螭首香炉里袅袅腾起的龙涎香模糊了坐在高位的帝王冷淡的神情,他草草翻了几遍供词,似是不经意般提起:“听说那日你那弟弟也跟着下地宫救人了?”
裴晋光颔首:“是。二郎年幼,救人心切,叫陛下看笑话了。”
“少年英雄,不算笑话。”周庆帝将证词放在桌上,轻飘飘几页纸落在质地坚硬的紫檀木桌上,声响极其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天子手中一页纸,落在臣民身上便可是一座山。
裴晋光思索着周庆帝话里的意思时,阴晴不定的帝王似乎对他失了兴趣:“好了,你退下吧。”
裴晋光沉默地行了个礼,转身时却又听见周庆帝含着几分幽微笑意的声音。
“再有一月你就要和太常寺卿家的大娘子成婚了吧?到那日,朕也给你添个好彩头。”
明明是贺喜施恩的话,裴晋光听在耳中,却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梁怀守恭恭敬敬地上来换了盏新茶:“陛下,您要见的人到了。”
周庆帝嗯了一声,却没有起身,他归为天子帝皇,自然不会还像小时候那般,见着一把趁手的刀剑,便欣喜如狂。
梁怀守意有所指地望向桌上另一杯还剩十之七八的茶:“这杯茶凉了,奴才替陛下端下去吧。”
周庆帝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想着要给自己唯一的手足同胞荣王一个怎样体面又痛苦的死法,谈起那杯已经冷掉了的茶时,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凉薄:“陈茶如何还会有上桌的机会?梁怀守,你的差事当得是愈发好了。”
看来这杯茶只有被泼掉的份儿了。
梁怀守心里道了声可惜。
·
那一日周庆帝私下召裴淮光去说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走出宫门时,裴淮光看着自己落在青石砖上的影子,背后巍峨宫墙投下的影子沉默着将他吞噬,直至融为一体。
等裴晋光忙完了,叩响了松风院的大门,原本窝在窝里睡觉的小狗崽子顿时警觉地竖起耳朵,虽然努力地想装得凶恶一点,但没一会儿就塌下去的耳朵还是出卖了它的可爱。
“就是这只小狗?”裴晋光弯下腰去,将还在吠叫不止的小狗捞在怀里,揉了揉它白色的耳朵,看向躺在树上看不清脸的裴淮光,此时正值白日,天光大亮,可躲在树上的少年却满身幽凉,好像那些炽热温暖的光晖连一丝都晒不到他身上。
裴淮光没有睁开眼睛,将手臂横在脸上,听着小狗崽从凶恶到可怜再到舒服的呼噜呼噜声,淡淡道:“就是它。拿走吧。”
二郎的状态有些奇怪。
裴晋光抱着狗崽转过身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要不然,一起去?”
原本还躺在树上死气沉沉的少年顿时翻身下了树。
“走吧。”他整了整衣裳,走出一段距离,只听见小狗崽着急的呜呜声,有些奇怪地回头一看,裴晋光黑着脸看着他。
裴晋光觉得自己被那臭小子给骗了。
·
为了不叫外人议论,裴晋光挑了那日为乌静寻祝贺生辰的别苑见面,那地方清净,有他的亲卫守着,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乌静寻本是不想答应这次邀约,她想着,再有一月就是婚期,有什么……不能之后再说吗?
但转念一想,裴世子不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兴许真的是有要紧的事。
乌静寻下了马车,吹来的风拂动她耳边纤细珠链,裴淮光靠在影壁上远远望着她,心里漫不经心地想,她是真的很喜欢珍珠。
裴晋光就在门前等着他。
两人的视线一前一后落在她身上,同样平静中隐含炽热的眼神没有交汇,直直落在她身上,让人感觉到有些不适应。
但那丝微妙的不适在看到裴晋光怀里那只正歪着脑袋冲她笑的小白狗时顿时烟消云散。
乌静寻来了劲儿,走上前去的动作又十分小心翼翼:“真是可爱……这是你的狗吗?”
因为小狗崽被他抱在怀里,乌静寻又想近些瞧它,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乌静寻一抬头,就能感知到裴晋光温热的气息。
“不是。”裴晋光举起小白狗,在阳光下浑身皮毛都被染上金光的小白狗无助又楚楚可怜地看向那个美貌女郎,“是二郎捉来送你的,你想要吗?”
狗狗适时地发出几声勾.引的呜呜声。
乌静寻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去,正好与一脸不高兴的少年视线交汇。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她小狗?
不过……
乌静寻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小白狗,它这样可爱,这样柔弱,他们两个大男人能照顾得好什么,还是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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