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从半山腰盘旋而上,停在山顶凉亭中央。凉亭中,有两人端坐在其中下棋,一人气质皎洁清冷,若山巅积雪,一人放浪不羁,似长空鲲鹏。
左侧那人缓缓将黑子落下,偏头看了一眼半山腰演武台的动静,唇边漫开一丝笑意:
“蓬莱洲那位元婴修士还是缺乏实战,若能把他往魔修堆里一扔,绝不会只有这点水平,倒是与他对战的那个修士身法速度都很惊艳,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对面的青年没有搭话,他低头看着棋盘上的旗子,似在认真思索下一步棋子该怎么下。
修士拈起棋子,在手中摩挲了一会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须臾,他迟疑片刻,还是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那白衣修士用剑的样子,像……”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青年握着棋子的手滞在原地,他平静冷淡地问道:“像谁?”
白子在手心捂得温热,他到最后也没有下这颗棋子。
与他下棋的修士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将棋盘推开:“我胡说的,不必在意。”
他沉默了一瞬,偏头望着山下的那抹白色,自嘲地勾起唇角:“我应该恨你的,但看见你的样子,又觉得……她是个心软的人,应该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说罢,他移开目光,不愿再看对面那人的神情,跨上剑,逃一般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中。
赚了钱的季灵泽满面春风,她刚准备和凤潇潇与华漠回去,就被拦下了。
凤潇潇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凌七,你现在可以还钱了。”
“郁观?”凤潇潇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又看看季灵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凌七那个连仙选大会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都能摸到这里来,原来是郁观带她来的。
这么一想,凤潇潇把凌七被欺负的怒气转移到了郁观身上,她眉毛一竖,朝郁观道:“是你带她来的?”
郁观看着凤潇潇,咽了口口水,朝季灵泽使了个“救救我”的眼神。
凤潇潇此人,脾气爆烈如火,是出了名的护短。
上一届仙选大会上,玉虚宫某弟子使阴招,将一个沧山派的弟子修为废了。
当时的凤潇潇距离金丹大圆满只一步之遥,可她宁可拼着身死道消的风险也要把玉虚宫拉下水,要不是有考场外的尊者破例出手,恐怕她会和那一支玉虚宫的队伍同归于尽。
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她还是境界大跌,再不复当年荣光。甚至因为冲动行事被直接踢出考场,禁考五十年。
这件事使得凤潇潇极度护短的名声大噪,方才她对南宫策出言不逊,蓬莱洲一反常态地没计较,正是因了这个名头。
老话说得好,“能打的怕不要命的”,凤潇潇这种护短起来不要命的,谁遇到都要犯怵。
季灵泽再一次悄悄拽了拽凤潇潇的袍子,笑着安抚道:“真没事,师姐,南宫策在我手上讨不到好处,他刚刚还被我打了呢。”
凤潇潇一愣,慢慢冷静下来,半信半疑地看着季灵泽:“他被你打了?”
郁观忙在一边补充:“是,我作证。”
“干得好!”凤潇潇脸色由阴转晴,她立刻高兴了起来,一把抱住季灵泽摇晃了好几下,“不愧是我们沧山派的弟子!早就看四大门派那群眼高于顶的东西不爽了!”
郁观往后退了几步:“……咳咳咳咳咳。”
“你不算在那群人里。”季灵泽扭头给郁观顺了一下毛,又弯起眼睛,摸摸凤潇潇的头发,“不管他们,这届魁首只能是我们沧山派。”
郁观将扇子往手心一敲:“话别说太早。我们万象宗还在呢。”
季灵泽贴心对他道:“那你们就拿个第二吧。”
她一个刚筑基的修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郁观无语了:“有你这句话,我要把你的名字一直留扇子上。”
季灵泽深表赞同:“是嘛,反正也要被你记一笔,我就不还钱了。”
郁观:“……”
臭不要脸!!!
郁观气鼓鼓地走了,凤潇潇和季灵泽还在畅想夺魁首后的美好生活,一边的华漠愁眉苦脸地坐下,深深叹了口气。
凤潇潇看过去:“怎么了?”
华漠掰着手指数道:“先是百晓山,再是玉虚宫,方才是蓬莱洲,现在是万象宗,我们好像把四大门派都得罪了一遍。”
他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下去。
凌七一己之力,拉来了全场的仇恨。
季灵泽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看了看远去的郁观,心态很好地道:“不要紧的,我们夺魁了也会得罪他们,迟早的事。”
华漠被她这种莫名的自信逗笑了:“……你啊。”
凌七别的都好,就是太心大了。
这个小师妹没心没肺的,根本不知道仙选大会的难度有多大,与四大门派比起来,他们沧山派别说夺魁,便是能保住不出局,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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