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厌嗤笑一声。
什么神尊?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凭着一根神骨撑起整个十八界,却借着庇佑苍生的幌子豢养妖狼,事情遮掩不下去了,索性将他推出来顶上。
楼厌跪在地上,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眼下一颗泪痣萃着凉意。
呵。
叫他的名字算什么?
本座还敢杀他。
空气中似乎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莲香,楼厌猛地吸了一下鼻子,抬头觑向上首,“……他就在附近,对吧?”
“犯下此等大错,你竟还有脸提你的师尊。”南隅山垂眸看着他,语气冰冷,“弃春为庇佑苍生而殚精竭虑,你这孽徒却在背后恶意伤人,说不准就是哪里来的奸邪之辈。今日你吞了鲛族的皇幼子,十八界必然要给鲛族一个交代。”
“来人!”南隅山示意门下弟子,“将他绑上问仙台,给我拷问!”
当即便有人上前去捆楼厌的手臂。
缚仙索宛若一条滑蛇,在他的四肢上肆意攀爬游走,灵力四散,一寸一寸蚀入他的心骨。
楼厌暗中蓄力,丹田处隐约传来一种钝痛。
被封住的丹田即将冲开,大片的灵力聚拢起来,楼厌手腕逐渐收紧,缚仙索眼看就要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化作齑粉。
“铮——”
一道琴音传来,波荡如同巨浪,不尽木的枝叶猛然晃动起来,像一阵急促的劲风。
台上众人禁不住抬手挡住眼睛,猛然听见“哐”的一声,回头看时不由一愣。
——楼厌已经被那道琴音掼趴在地,弓着身子呕出大量的黑血。
身上的缚仙索被琴音冲断,他抖着手按住自己的腹部,用肩膀抵着天台池下的玉阶抬起头来。
上空浅光耀目,楼厌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很快看清了停在他面前的那截袍尾。
再往上,是他念了两百年的那张脸。
衡弃春,他的师尊。
依旧是那身水色长袍,清倦的眼睛悯怜众生一般垂向他,浅色的眸子像雪山初融时的池水,让人一望则满目生春。
他长身玉立,单手抱琴,玉簪低束,泻出满头鹤发。
楼厌愣住,死死盯住衡弃春的头发。
阴鸷的眸子微微带上一抹血色,思绪因衡弃春的出现而剧烈起伏,尚未思索出一个结果,身体就忽然悬空起来。
衡弃春两指并拢,无声掐了个诀,将楼厌定在半空。
干净的嗓音含着些许怒气:“连缚仙索都挣不开,还敢公然与你师伯相抗,真不想活了?”
楼厌的心口剧烈起伏。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他甚至还能清楚地记起上一世,他的师尊就这样抱着手里的无弦琴,以琴音化剑气,一剑直指他的心脉,使他在仙界众人面前露出了妖狼的尾巴。
——让此等妖物入本尊门下,是本尊的疏忽。
那是将楼厌逼上死路的一句话。
他歪头,在衡弃春看不见的角落里对师尊呲了一下牙。
用你管我。
杀我的时候毫不心慈手软,现在又跑出来摆什么师尊的架子。
心里虽然不服,但他还是暗中又蓄起一小股灵力,试图冲开此刻的禁制。
然而丹田处的痛楚却愈演愈烈,喉口腥甜,似乎又要吐血。
楼厌意识到什么,脸色颓然阴沉下来。
他的确重生了,但上一世的修为没有带过来。
此刻的他,依旧是一只可以被衡弃春随意揉捏的小蚂蚁。
嗷呜。
楼厌在心里疯狂乱叫。
四处游荡的灵力被乖乖地收回体内,楼厌心口有些疼,还是忍不住说:“那又如何,师尊本来也没想让我活下去。”
他小声骂:“装腔作势……”
衡弃春似乎眯了一下眼睛,莲花手印轻轻抬起,指端抚上怀里的无弦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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