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前世似乎并未发生这样的事,那使臣也是畏罪而死,非为人所杀,七王子也并没有消失啊……
难道是因她的介入,使献礼一事不复存在,才让背后之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彻底使和谈崩裂。
虽说眼下七王子生死未卜,若真有个好歹,无论罪魁祸首是哪方,似乎都对和谈不利。
若此事是瑄岚内部所为,欲嫁祸大盛,挑起两国争端,定会引得本就好战的景贞帝勃然大怒,但反之,若此事是大盛人布的局,瑄岚王痛失爱子,又怎会就此善罢甘休。
此举于主张和谈的太子而言,无疑是一场死局。
范玉盈秀眉紧锁,虽说无论如何,这仗最后兴许都会打起来,但她眼下只希望,七王子千万别有事才好。
“西南属州而今也算太平,我本想着等两边谈和,便可以与瑄岚互通商贸,瑄岚虽远不如大盛繁荣,却有许多大盛没有的药材鲜果,若能处理后运至大盛各地贩卖,也不失为一个商机。”
“但眼下只怕是……这仗一旦打起来,必然民不聊生,尸横遍野,不知多少百姓和将士要因此丢了性命……”
范玉融说着,面露唏嘘,也不知想到什么,垂眸有片刻的失神。
但很快,她笑着将话锋一转,“对了,近日,我与父亲商量着,想重新送阿宥去书院。”
范玉盈想起上一世,“他肯去?”
“不去也由不得他,自祖母走后,他是愈发不成器了,再不治治,恐是成了废人。”范玉融眉眼间透出些许疑窦,“说来,这小子也奇怪,祖母在时还算勤勉,这几年却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日在他院里逗弄那些鸟儿。”
范承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范玉盈不大关心,“先前那丫头的事,他可有再闹?”
“同我闹了两回,觉得我不该如此替你掩护,我想着就算说那丫头刻意勾引他,他也不会信,便按你教我的法子,说是我太笨没看出他对那丫头有意思,言他也到了年岁,上赶着禀明父亲替他纳了那丫头,他涨红了脸连连拒绝,才终于消停下来。后来,听说他偷偷派阿忠出去寻人,但并未寻着。”范玉融猜测道,“那丫头或是已被卖到哪儿去了。”
卖?
范玉盈在心下轻笑了一声,早已成了尸首也不一定。
虽说此番是她这位声名狼藉的范三姑娘把人赶出的府,但将那丫头安插在范家的人不一定不怀疑是那丫头已然暴露,稳妥起见,定会斩草除根。
范玉融又坐着说了许多,眼见快到了用午饭的时辰,便起身离开,范玉盈留她一道用饭,范玉融却是摇了摇头,说她公婆还在家中等她。
听得此言,范玉盈眸色阴沉了几分,她朱唇微张,本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笑了笑,道了句“二姐的公婆倒是对二姐极好”。
“是啊。”一向雷厉风行的范玉融想起姚家人,也不免露出些幸福的小女儿情态,“我公公婆婆待我如亲女,不但府中中馈由我掌管,也从不干涉我在外头的生意,我也算是嫁了个好人家。”
好人家……
范玉盈看着赧然而笑的范玉融,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实在不知她持筹握算,八面玲珑的二姐,怎就会被一个姚家蒙蔽得这般彻底。
两姐妹这厢正在道别,沈嬷嬷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了,“大少奶奶,这是夫人给您送来的药材,说是让您好生补补身子的。”
范玉融在京城的生意,也有些许涉及药材,不过随意一扫,她便知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先不论这位定北侯夫人心下究竟是怎么想她小妹,但这会儿,她定是得做着样子,拉着范玉盈的手道:“你这婆婆实在关切于你,拿了这么好的药材过来,着实让我有些艳羡了。”
范玉盈亦顺势夸了两句婆母苏氏,便让青黛将范玉融送了出去。
人走后,她才看向沈嬷嬷,“虽都是好东西,但我身子虚扛不住大补,暂且将东西收至库房吧。”
说罢,又转而看向那松茗院来的丫鬟巧云,“回去替我向夫人道一声谢。”
巧云应声罢,忽而道:“其实,夫人前几日就想给大少奶奶送药材来,但因着二房的二少奶奶临盆在即,江家派人送祝米催生,夫人帮着二夫人招待宾客,忙得抽不开身,这才迟了些。”
范玉盈暗暗垂眸,旋即愧疚道:“哪有什么迟不迟的,伺候婆母原是我的本分,只我这身子不争气,还反让母亲替我操心了。”
巧云离开后,沈嬷嬷命人将药材入库,趁着帮白芷布置午膳的工夫,笑着道:“听闻这次江家来送祝米,给婴儿的鞋帽襁褓,用的都是难得一见的蜀锦,二夫人那儿也在张罗着,似乎料定了二奶奶这次生的会是个男孩,夫人在旁看着,心里难免不舒服,定也期盼着大少奶奶您养好身子,早些为咱定北侯府开枝散叶呢。”
范玉盈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莲藕,似笑非笑,没答话。
她便知她那婆母不会无缘无故给她送药材,原是与沈嬷嬷排好了这场戏,就等着演给她看呢。
可她当是不知道,自己与顾缜别说要孩子,至今都未圆房,且她还真从未想过,要替顾缜生儿育女。
这日,范玉盈依旧等到很晚,却仍是没能等到顾缜回来。
她到底没架住困,睡了过去,可因着心系七王子一事,并未睡熟。
半梦半醒间,她仿若听到隔扇门开阖的声响,幽幽睁开眼,在缓缓闭拢的门缝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意识到那是谁时,范玉盈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
因不知顾缜会不会回来,今夜她并未让人准备羹汤,她支撑着坐起身子,隐约听得有水声自浴间的方向传来。
她思忖许久,咬了咬牙,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刺痛站起来,趿着鞋,扶着手边可以扶的东西艰难地往外而去。
立在紧闭的浴间门前时,里头的水声骤然停了,她复又迟疑片刻,到底伸手将门推了开来。
里头热气蒸腾,看不大清晰。
正考虑要不要踏进去,一声冷厉的“谁”在范玉盈耳畔乍响。
范玉盈吓了一跳,本就强行立住的身子不免有些摇晃。
可不等她重新抓住门框,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已然稳稳托住她的背脊,范玉盈亦下意识用一双柔荑攀住男人宽阔的双肩,却也因着他俯身的动作,几乎上半个身子都贴紧了他的胸膛。
男人上身赤?裸,灼热的温度混着水汽烙得她一瑟缩,然低眸间,范玉盈心下一颤。
视线落处,不偏不倚,是顾缜背上那两道醒目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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