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声似有些敷衍,却平和的“嗯”,范玉融仍有些不大习惯,本处处爱同她顶嘴的人,也不知为何,几个月前突然就变了性子,那只随时会炸毛的猫竟在她面前变成了温顺的兔儿。
范玉融摸了摸范玉盈的手,语气埋怨,“也不是孩子了,怎没个分寸,手这般凉,都不晓得多穿一件的。”
她二姐这般说话方式,前世的范玉盈的确不喜欢,虽得那时,她是瞧什么都不顺眼的。她性子冲,她二姐往往比她更冲,分明是姐妹,却常是吵嘴。
然经历前世,她也算明白了二姐对她的关切和好。
她面色柔和几分,正欲开口,却听一侧有人道:“盈儿身子虚,一会儿正好让厨房用夫人带来的人参炖了汤补补。”
范玉盈眸光骤然寒凉下来,她转头看向范玉融身旁那俊秀文雅的青年,唇角抿起,似笑非笑,“呦,二姐夫也在啊。”
“因我回门,父亲今日当是告了假,二姐夫这是……”她顿了顿,装作才想起来般,做出恍然之状,“瞧我这记性,怎的忘了,二姐夫屡次科举未中,尚赋闲在家呢。”
那青年笑意一凝。
“范玉盈,你莫太过分,怎可对二姐夫如此无礼!”另一头登时有人不满道。
范玉盈不屑地瞥向那个与她岁数相仿的少年,“我还未说你,你倒自己撞上来了,十七岁,仍只考取了童生,连书院都不愿去,也莫怪旁人道你没出息。”
那少年被这话气得牙痒痒,却“你”了半日不知如何反驳。
范玉融见状一声长叹,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及时按住范承宥,又转向范玉盈,摇头道:“本以为你改了性子,怎还如此牙尖嘴利,低声些,你如今嫁了人,让夫君和婆家知晓你这般刁蛮,有何好处。”
她担忧地往前头看了一眼,见她那妹夫与父亲已然走远,这才松了口气,料想这边发生的事那头当是没有听见。
范仲丞的确未听见,可他身侧的顾缜却因习武耳力极佳,他暗中探听着后头的动静,薄唇渐渐抿成一线,末了,却也只眉头皱了皱,便神色如常地应答岳丈的话。
午饭罢,范仲丞带着两个女婿和幼子前往后花园品茗下棋,范玉盈则以更衣为由回了自己出阁前住的院落。
当然,更衣是假,她这次回门有要事要办。
入了采薇轩,便有一婢子迎面而来,福身罢意味深长地同范玉盈对视一眼,范玉盈抬手退了屋内众人。
她在小榻上坐下,问道:“红芪,查得如何了?”
“回姑娘,奴婢已寻着了。”
红芪和紫苏白芷她们一样,亦是范玉盈的贴身侍婢之一,之所以未在成亲当日随她一道去定北侯府,是因范玉盈有事交代于她,令她盯着府内动静,尤其是她那龙凤胎的弟弟范承宥。
“果如姑娘猜测的那般,灶房有个打杂的小婢子,这几日给小公子院里送饭,不知怎的,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奴婢向小公子院里的阿忠打听,说是小公子很喜那小丫头,像是得了知音般总拉着她一道看廊下养的那些黄莺雀儿。”
这一世,果然也……
范玉盈凝眉,在心底暗骂了范承宥一句“蠢货”。
“那婢子可是叫月莺?”
红芪摇了摇头,“那婢子名唤兰儿,是姑娘出嫁的前几日才来的。”
兰儿……
怪不得,范玉盈明白过来,她先头派人寻一个叫月莺的女子,却是毫无线索,如今想来那当是后头范承宥给她改的名。
红芪不知自家姑娘为何寻这个兰儿,亦不知姑娘怎能未卜先知,知晓这个兰儿居心叵测,有意勾引小公子,但跟了范玉盈这么多年,红芪清楚,她家姑娘定有自己的缘由。
“奴婢适才命人给厨房传话,让送碗润肺的百合银耳汤来,不出意外,来的当就是那兰儿。”
范玉盈笑着颔首,欣赏于红芪的聪慧,这厢话音才落,外头就有人扣门,道汤送来了。
红芪对着范玉盈一点头,神色自若前去开门,没一会儿,放了一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入内。
那丫头一副怯怯的模样,进屋后,好奇地抬眸四下打量。
正是这一抬眸,令范玉盈一瞬间抿唇,攥紧了掩在袖中的手,她本对范承宥前世纳的这个妾无甚太大的印象,可隔了两世,再见着她,模糊的面容却陡然清晰起来。
是她,她绝不会认错。
一股子杀意难以抑制地自心底深处涌出。
因前世正是这丫头,在太子之案爆发后,逃出范家,呈上所谓范家与太子来往密谋,意图以巫蛊之术谋害景贞帝的信笺,坐实太子叛乱的事实,将范家彻底推向必死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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