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出门上班,晚上七点左右回来,周末基本不出门,习惯在睡前下楼倒垃圾。
他还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爱报警,却异常胆小。
有次楼下一只流浪狗叫得凶了点,他都隔着窗户看了半天,才敢开门扔垃圾。
高健摸了摸口袋里那把磨得锋利的折叠刀,刀柄上的铁锈蹭在指尖,有点痒。
他出狱后找了几份工作,都因为有案底被拒了。
房东催着交房租,口袋里只剩下几个硬币,肚子饿得发慌。
他看着潘子默家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那灯光在他眼里变成了存折、现金,变成了能让他喘口气的活路。
傍晚时分,潘子默又报警了,说“收到一张写着威胁话的纸条”。
这次接警员直接把电话转给了姜玉华,语气里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
“姜队,他说纸条塞在门缝里,上面写着再报警就收拾你。”
姜玉华正在开案情分析会,握着电话走到走廊:
“让附近的巡逻警去看下,拍张照片回来就行。我们这边结束了再处理。”
挂了电话,他靠在墙上,看着走廊尽头的窗户。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一片流动的光海。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赵风心就像守在堤坝上的人,日复一日被同样的浪头拍打,起初还能全力抵挡。
后来就只能麻木地看着潮水漫过脚踝,却忘了潮水底下,可能藏着足以冲垮一切的暗礁。
巡逻警后来传来消息,那张威胁纸条的笔迹,和潘子默之前报警时提供的威胁短信字体高度相似。
姜玉华把照片转发给赵风心时,她正在整理明天要用的卷宗,只是瞥了一眼,就删掉了。
没人注意到,那天晚上,高健第一次跟着潘子默,从小区一路走到了他上班的写字楼。
他看着潘子默走进旋转门,看着楼里亮堂的灯光,口袋里的折叠刀仿佛在发烫。
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卷着几片枯叶扫过小区的水泥地。
晚上十点,潘子默拎着垃圾袋走出家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他脚下亮起,光线昏黄,照得墙壁上的污渍像一张张模糊的脸。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睡前倒垃圾。
过去三个月,哪怕因为频繁报警和邻居闹得不愉快,这个习惯也没改。
只是今晚,他总觉得背后有点发毛,下楼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两次,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走到楼下垃圾桶旁,他弯腰掀开盖子,一股酸腐味扑面而来。
就在他把垃圾袋扔进去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从单元楼的阴影里闪了出来。
潘子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黑影速度很快,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逼近到眼前。
借着远处路灯的光,他看清对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刻着几道深刻的皱纹。
而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饿极了的野兽盯住猎物。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对方右手握着的东西,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是刀。
“把钱拿出来!”
男人说话时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
“别耍花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潘子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像被冻住了一样。
他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我没钱……”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垃圾桶壁。
“没钱?”
男人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刀尖几乎要碰到潘子默的胸口。
“没钱能住这儿?少废话,赶紧去拿!”
求生的本能终于压过了恐惧。
潘子默猛地侧身躲开刀尖,转身就往单元楼里跑。
他的拖鞋跑掉了一只,光着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骂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
他连滚带爬地冲上楼梯,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那股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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