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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esp;&esp;“我想和你单独说这个，”他说，他们还牵着手，谁也没松开，“最后一天去天文塔吗？”

&esp;&esp;他问完就看向她耳后的碎发，就像她的头发长得多奇特似的。

&esp;&esp;“晚上吗？”

&esp;&esp;“当然，之后都是晴天。去吗？”他又问了她一遍，和那天问她去不去湖边复习一样。

&esp;&esp;他们明明站在走廊上，却恍若回到了那棵山毛榉下。但也有不同，那天起了风，能听见满树树叶被吹动的声音，而现在只有近在咫尺、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esp;&esp;这地方真窄。

&esp;&esp;克莱尔不由地心跳加速，她当时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心跳都没有现在这样快。

&esp;&esp;“好。”

&esp;&esp;她答应了，反正她也说过——考完试就去找他，把话说清楚。

&esp;&esp;“那我等你。”西里斯给了她一个短暂但缱绻的拥抱。

&esp;&esp;她第一次知道和人拥抱能让人这么晕头转向。

&esp;&esp;当天晚上，克莱尔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莉莉。莉莉非常激动，祝贺他们终于开始约会了。

&esp;&esp;“还不是约会。”克莱尔脸上飘红。

&esp;&esp;“差不多啦，”莉莉调侃她，“天文塔是除霍格莫德外最浪漫的地方了。”

&esp;&esp;“有这回事吗？”

&esp;&esp;“有这回事！”

&esp;&esp;不管有没有——克莱尔忽然想到，就算她和西里斯就此交往，他们也没机会去霍格莫德了，至少不能以学生的身份。

&esp;&esp;真是可惜，谁不想和恋人去霍格莫德约会呢？连莉莉和詹姆都一起去过帕笛芙茶馆。

&esp;&esp;她一边感到可惜，一边不停念叨“浪漫”“浪漫”“浪漫”，最后说了句和浪漫毫无关系的话：“其实，天文塔也是最适合跳楼自杀的地方……”

&esp;&esp;因为够高。

&esp;&esp;莉莉打了个寒颤：“怎么突然这么吓人……克莱尔？你怎么了，没事吧？”

&esp;&esp;克莱尔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古怪，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了。

&esp;&esp;“我……”她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的星球模型“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esp;&esp;莉莉马上走到她身边，扶她到床上坐下：“又出现幻觉了？”

&esp;&esp;没错，又是幻觉。

&esp;&esp;可这次的幻觉——

&esp;&esp;“好怪，”克莱尔说，“很模糊。”

&esp;&esp;她脑中闪过一幅画面：有人从天文塔坠下，像一个破了洞的布娃娃。

&esp;&esp;从前的幻觉，没有任何一次和这次一样，能让她毫无缘由地感到无比悲痛，她甚至看不清那人的脸。

&esp;&esp;那是谁？

&esp;&esp;“谁？”莉莉听完问。

&esp;&esp;“看不清。”克莱尔捂住脑袋，头痛欲裂。

&esp;&esp;“那就别想了！”莉莉忙说，“看不清就别管了，放轻松，放轻松。”

&esp;&esp;克莱尔不再回忆了。

&esp;&esp;可这算什么？幻觉让她看到这样的画面，让她知道会有人坠楼身亡，却不肯告诉她那是谁，这不是耍她吗？

&esp;&esp;更过分的是，那幅画面还会越来越模糊。次日一觉睡醒，再听见“天文塔”这个词，克莱尔就再也想不起那次幻觉了。她只能想到终于盼来晴天的天文学考试，以及西里斯的邀约。

&esp;&esp;莉莉也没再提起，这件事从此翻了篇。

&esp;&esp;为期两周的考试即将结束，克莱尔只剩下最后两个科目，魔药和天文。最后几天，她每天都在背诵各种魔药配方，或是研究星星图表。

&esp;&esp;这几天是真正的拉锯战，许多人都早早不耐烦了，恨不得马上骑扫帚飞走。

&esp;&esp;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他们不得不不断提醒自己：考完就能大玩一场了。

&esp;&esp;克莱尔也对自己说：考完就能见到达里安了，考完就能见到妈妈了，考完就能……

&esp;&esp;就能和西里斯在天文塔见面。

&esp;&esp;彻底忘记那次幻觉后，天文塔就又变成了一个浪漫的地方。一想到要在那见面，她就忍不住走神，一旦走神，就很难再把心思收回来了。

&esp;&esp;这就是恋爱对复习的坏处，克莱尔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只能求助莉莉：“把西里斯·布莱克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esp;&esp;莉莉说：“不可能。”

&esp;&esp;西里斯也照例不认真复习，看书最多只翻上两页。他习惯在吃饭时坐在她对面，这几天也一样。他从前就喜欢悄悄看她，这几天，他看得更明目张胆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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