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飞机很快启动了。时间紧急,甚至只缓慢滑行了一小段距离。然后便瞬间加速。
&esp;&esp;奥尔加坐在椅子上,能够感受到明显的推背感。飞机在平整的跑道上加速滑行,伴随着“嗡嗡”的声响,以及偶尔的颠簸感。
&esp;&esp;在夜色中,奥尔加侧头朝窗外看去。一切的景象都飞速在眼前划过,什么也看不清。
&esp;&esp;就要离开了吗。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吗。
&esp;&esp;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下坠。
&esp;&esp;这是什么情绪?很陌生。
&esp;&esp;“在想什么?”
&esp;&esp;坐在对面的贝尔摩德看了过来。她一手支着脑袋,越过奥尔加,从她这边的窗子看向外面。从贝尔摩德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乌丸宅邸外冲天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大半夜空。
&esp;&esp;显然,激战正酣。
&esp;&esp;或许是出于紧张,贝尔摩德居然发出了这种闲聊般的问题。
&esp;&esp;乌丸惠子带着乌丸莲耶去休息室了,现在,这里也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
&esp;&esp;“唔——”
&esp;&esp;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奥尔加居然真的回应了贝尔摩德,
&esp;&esp;“想死。”
&esp;&esp;她从窗子的反射中看到了贝尔摩德陡然睁大的眼睛与皱起的眉头。那双眼睛中带着深深的不赞同。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因为贝尔摩德知道奥尔加是认真的。虽然她的语气极度随意,姿态也非常随意,真的就像是在随口开一个玩笑而已。
&esp;&esp;但贝尔摩德知道,她是认真的。
&esp;&esp;奥尔加的大脑有问题。不是在骂人,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esp;&esp;奥尔加的大脑与正常人不一样,所以她从来就缺少深度和真实的情绪。她几乎不会恐惧,也很难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喜悦这种正常情绪。
&esp;&esp;也因此,她对于“奖励”和“刺激”有着近乎病态的追求。
&esp;&esp;贝尔摩德知道对奥尔加来说,“奖励”和“刺激”意味着谁。
&esp;&esp;但现在,她就要失去这些了。她将会变回最开始那种,什么都感受不到的状态。或许可以从杀戮与虐待中获取短暂的刺激,但终究只是短暂的。
&esp;&esp;这种什么情绪都感受不到的人生,贝尔摩德没有体验过。但她知道,一定相当无聊。
&esp;&esp;什么都没有,就连恐惧和悲伤都不存在的世界。
&esp;&esp;飞机渐渐抬升起来。贝尔摩德知道,她们将要永久地离开这片土地了。
&esp;&esp;其实她也很舍不得。但奥尔加——
&esp;&esp;她悄悄看向奥尔加。她依旧支着脑袋坐在那儿,望着窗外,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esp;&esp;她会产生类似的感受吗?
&esp;&esp;贝尔摩德微微出神间,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传来。她感觉到机身猛地一沉,旋即似乎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上抛起。
&esp;&esp;在一阵几乎照彻夜空的、宛如烟花般的光亮中,她整个人被安全带狠狠勒住。伴随着肩部伤口在拉扯中再度被撕裂的痛感,整个人又重重摔回座椅上。
&esp;&esp;窗外的地面剧烈晃动着,让人感觉好似被捏在一只巨手中来回摇晃。
&esp;&esp;飞机起飞的姿态彻底被遏止。又极速朝前冲刺了一段距离,险险在撞击到房屋之前停下。
&esp;&esp;与此同时,贝尔摩德似乎看见有什么巨大的、花纹类似足球的东西迅速瘪了下去。它原本似乎挡在飞机前方,正是阻碍了飞机升空的罪魁祸首!
&esp;&esp;紧接着,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与人声传来。在还未彻底消散的晕眩感觉中,贝尔摩德甚至已经能够从窗户看见正朝着他们半包围过来的,荷枪实弹的一群人。
&esp;&esp;还在怔楞中,她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扯了一下。回过神,便见对面的奥尔加已然解开了安全带,站起身,正拖着伤腿,朝飞机后方大步走去。
&esp;&esp;贝尔摩德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在机舱最后边,有一个窄小的安全门,那里部署的警力不太多。
&esp;&esp;
&esp;&esp;何止是部署的警力不太多。
&esp;&esp;等到贝尔摩德追着奥尔加来到安全门的时候,飞机外的地面上躺了两个人,似乎是fbi,都已经被奥尔加解决了。
&esp;&esp;她左手拿着枪,就要直接跳下飞机。就在此时——
&esp;&esp;“阿尔萨斯,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esp;&esp;一道熟悉的、低沉的、令人厌恶的男声传来。
&esp;&esp;贝尔摩德紧随其后下飞机的动作顿了一瞬。她赶紧向后,靠进机外那人的视觉死角,又悄悄顺着缝隙朝外看去。
&esp;&esp;赤井秀一。
&esp;&esp;他正拿着把霰
&esp;&esp;弹枪,直挺挺指向奥尔加。而奥尔加,她刚刚跳下飞机,从四米高的地方,拖着受伤的腿。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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