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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esp;&esp;终于，图穷匕见。

&esp;&esp;

&esp;&esp;实际上，刚挂掉贝尔摩德的电话没多久，奥尔加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圣母颂，小提琴独奏版。

&esp;&esp;是降谷零。

&esp;&esp;奥尔加犹豫了两秒，才接通了电话。实际上，她难得地有些心虚。她不想听到任何来自降谷零的，她所不愿意听到的话。

&esp;&esp;“奥利亚，我——”

&esp;&esp;好在，心虚的并不只有奥尔加一个人。电话接通后，那边几乎立刻传来了降谷零的声音，罕见地急切。

&esp;&esp;但仅仅半句话后，他却卡壳了。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接下文。一时间，奥尔加几乎能听见从听筒对面传来的熟悉的呼吸声。

&esp;&esp;“我……我收到了一个东西。”降谷零斟酌着用语。

&esp;&esp;“嗯？”奥尔加当然知道他收到了什么才会是这幅可怜巴巴又可爱的样子，但是，她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又向后一仰把自己摔在床上，甚至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一下。

&esp;&esp;奥尔加的语气随意，听上去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esp;&esp;好一会儿，降谷零似乎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

&esp;&esp;设，保持着冷静，一鼓作气道：

&esp;&esp;“奥利亚，我很抱歉，但是——我收到了我们的结婚证。”

&esp;&esp;随后，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esp;&esp;“我那天有些……喝醉了，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esp;&esp;“啊！结婚证——！”奥尔加也故作惊讶地沉默了好几秒，才像是真的在回忆一样慢吞吞道，“抱歉，零零，我其实也偷偷喝了一点酒。实际上……我也不记得了。”

&esp;&esp;降谷零当然知道奥尔加喝酒了，甚至还喝醉了——他的记忆中有这个片段。但是——他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但是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仅仅是看着，而没有阻止她喝酒？

&esp;&esp;或许是因为自责，或许是因为思绪很乱，又或许是奥尔加的演技太好，总之降谷零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怀疑，只将一切都责怪在了自己头上。

&esp;&esp;“抱歉，奥利亚。”他扶着额头，无声叹了口气，“我会定最近的一班机票，我们去解除婚姻。我很抱歉，奥利亚，我不该让这件事发生的。”

&esp;&esp;但或许因为奥尔加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总之，降谷零并没有听出她任何的不满，当然，也没有任何的重视。

&esp;&esp;电话那头，奥尔加撩了耳畔一缕长发，优哉游哉卷在指尖：

&esp;&esp;“零零，”她勾起了嘴角，用那种与表情不符的任性语气道，“我才不要解除婚姻关系。”

&esp;&esp;降谷零微微皱眉，有些焦虑地试图给奥尔加讲清楚利害关系：“奥利亚——”

&esp;&esp;却听奥尔加一锤定音地宣布道：“我才不要刚满18岁，婚姻状态就变成‘离异’哩！”

&esp;&esp;说罢，她挂断了电话，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esp;&esp;东京的深夜，降谷零站在漆黑的公寓中，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他和奥尔加的结婚证，难得在没有喝任何酒的情况下头疼起来。同时，也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

&esp;&esp;其实，自那个群魔乱舞的party之后，他的大脑就会经常闪回一些零碎的画面。

&esp;&esp;降谷零甚至能在自己的记忆中碎片看到自己是如何平静地、毫无作为地和已经醉成了个傻瓜的奥尔加申请了结婚许可；又是如何冷静地、好像无比自然地与奥尔加在drive-thru窗口举行了半分钟的简短结婚仪式……

&esp;&esp;那个时候……他是有记忆的，是有理智的。

&esp;&esp;原来……

&esp;&esp;原来他骨子里是个如此卑劣的人吗？

&esp;&esp;降谷零将手机丢在了木质的桌子上，手机与桌面碰撞发出一道并不和谐的声响。他颓丧着脑袋，五指插入额发间，缓缓向后捋去。陡然间，又握起拳头，感受到头皮处顿时传来一阵钝痛。

&esp;&esp;原来他对奥尔加……一直有这种卑鄙的想法。

&esp;&esp;他居然……居然乘着奥尔加喝醉不清醒的时候，诱骗她和自己结婚。

&esp;&esp;奥尔加说得对……现在再去假惺惺地说对不起并离婚又有什么用呢？婚姻状态是无法隐瞒的。即使离婚了，也只是会变成“离异”而不是“未婚”。

&esp;&esp;降谷零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一手肘部撑着膝盖，扶住额头。另一只手，仍颤抖着握着那张结婚证，恍然间，自嘲地笑了。

&esp;&esp;还真是可悲啊，降谷零。诓骗她结婚，居然也只是借着酒后的胆量才敢吗。

&esp;&esp;

&esp;&esp;降谷零这两天的状态很不对劲。最先、也是唯一发现这一点的是松田阵平。

&esp;&esp;当然，这并不是说降谷零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情况。实际上，他只是显得过于沉郁，不爱说话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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