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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esp;&esp;安室透的唇张了张，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esp;&esp;她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esp;&esp;安室透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快步走到沙发前，想要将奥尔加抱回房间里去，却又怕自己身上带着的寒气沾染到她。

&esp;&esp;于是，他就这么保持着有些傻的伸手动作僵在了原地，大脑迟迟无法给出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esp;&esp;不知是不是安室透的动作吵醒了奥尔加，总之，她突然揉了揉眼睛，抬起头，用那双有些迷蒙的、仿佛带着些雾气的绿色眸子望向他。

&esp;&esp;安室透看见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嘴巴一瘪，眼泪便像断了线一样从眼眶里不断涌出来。

&esp;&esp;“零零！”

&esp;&esp;奥尔加跪立在沙发上，扑过来抱住安室透的脖子。

&esp;&esp;安室透也顾不得身上未消散的寒气了，赶紧伸手接住她，以防她直接摔在地上。

&esp;&esp;感受着脖颈上来自奥尔加的、源源不断的温热泪水，安室透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奥尔加就像是任何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着，足以令任何一个家长心碎。

&esp;&esp;“我错了…零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esp;&esp;奥尔加哽咽着，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她的声音有些哑，不知是哭的，还是之前的感冒没有好彻底。

&esp;&esp;安室透没有说话，奥尔加继续抽抽噎噎道：“……她们把我关在厕所里，往我身上浇冷水……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很抱歉，对不起……”

&esp;&esp;安室透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这些……关于校园霸凌的事情。

&esp;&esp;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他小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因为与众不同的混血儿长相遭到身边同龄人的排斥与欺凌。

&esp;&esp;而他的做法也是——报复回去，虽然与奥尔加的所作所为的形式和性质完全不一样。

&esp;&esp;安室透知道这不应该，但是一想到奥尔加的遭遇，他心中的天平就止不住地往奥尔加的方向倾斜。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死亡是那群霸凌者罪有应得——

&esp;&esp;他甚至没有去核实奥尔加的话……

&esp;&esp;这是不对的。

&esp;&esp;安室透的眸子黯了黯，心中几乎疲惫得再无力去思考辨别。

&esp;&esp;安室透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在黑暗中任由奥尔加抱着他啜泣，没有安慰她，也没有推开她。

&esp;&esp;奥尔加看不见安室透的表情，她在心中冷静地评判着现在的状况，然后继续执行着自己预先设定好的计划。

&esp;&esp;她说了很多，包括自己那没什么可说的童年，包括自己的“后悔”与“反思”，包括自己的“歉意”……

&esp;&esp;“……我小时候

&esp;&esp;被秋千撞到了脑袋，从那以后，我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esp;&esp;这句是实话，从那以后，奥尔加失去了很多能力，比如共情，比如恐惧。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她已经忘记了同情他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sp;&esp;谎言总是要掺杂着实话才会显得更加可信。

&esp;&esp;奥尔加展现出的懊悔异常真诚，就如同她的泪水一样如有实质。

&esp;&esp;“我很抱歉，零零，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奥尔加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esp;&esp;“……当然，即使你再也不原谅我……但是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esp;&esp;奥尔加哭得更伤心了，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判断这其中到底夹杂着多少真实的悲伤。

&esp;&esp;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奥尔加抽泣的声音。

&esp;&esp;良久，奥尔加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esp;&esp;她感到安室透轻轻回抱住了她，温柔地捋顺了她脑后的发丝。

&esp;&esp;“我很抱歉，奥利亚。”

&esp;&esp;她听见他如此说到。

&esp;&esp;“……零零。”

&esp;&esp;奥尔加的泪水依旧没有止住，她小声抽噎着，可在安室透看不见的角度，她的表情却冷静得可怕。

&esp;&esp;目标达成。

&esp;&esp;吃软不吃硬……吗。

&esp;&esp;哭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是奥尔加早就学会的技能之一。服软并不是认输，而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奥尔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esp;&esp;奥尔加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她的语调依旧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怯：“零零。”

&esp;&esp;她抱住安室透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愉悦，在她和安室透已经几乎一周没有说话后。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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