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诺哥的妹妹,我叫娅琳。”娅琳冲她友好地笑了笑,“不过我不是他的亲妹妹,我是他的表妹,这些天是我一直在照顾你。”
“原来你就是娅琳,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程英也笑了起来,看见大黄朝娅琳摇了摇狗尾巴,她问:“你怎么认识我和大黄?”
大黄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跟着陌生人走,也不是那种看见人就摇尾巴的狗,它能跟着娅琳走,说明它之前就认识娅琳。
果然,娅琳说:“你爸爸往我们寨子送了二十多年的邮件,我从小就认识你爸爸,我叫他程叔呢。我有个姐姐嫁到了外地去,我还有一个亲哥哥去了军队当兵,他们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写信、寄东西回来,程叔时常给我们家送邮件,我没少听程叔说起你。阿诺哥救你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让我去照顾你,我一眼就认出你是程叔的女儿了。”
难怪大黄会跟着她跑,看来是没少见娅琳,知道这姑娘对它没什么威胁,才跟着她往寨子里跑。
娅琳说完,又问她:“程英,你来外寨做什么?”
程英听她的意思,“你们这寨子,还分外寨里寨?”
“当然分了,外寨就是你看见的这些吊脚楼,你可以在外寨随意走动,里寨嘛”娅琳顿了顿,神神秘秘地说:“里寨外人不能进去,我们普苍寨的人也不能随便进去,要是有人不听劝告,执意闯入里寨,后果是很严重。”
程英很想问她里寨在哪里,之前听龙卜曦说她去里寨了,不知道她去里寨干什么。
倒嘴的话,程英又吞了回去,主要想起她一个外人问这些问题,不合适。
她回答娅琳之前的问题,“我来这里,是想找当初救我爸的三个人,代我爸向他们磕头感谢。”
“你要去找他们啊?正好我现在没事做,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娅琳带着程英往石阶上走,“说起来,救你的人,其中之一,是我阿爸呢,那时候我阿爸正在西山脉半山腰摘药草,正好看见你爸从山上摔下来,就回寨子里找了两个相熟的阿伯,一起把你爸抬进村子进行简单的救治,又把你爸抬出山,送到你家去了。幸好西山脉比我们寨子所在的东山脉矮,你爸在下坠的过程中,一直不停地拉着沿途的崖树缓解下坠冲势,他又很幸运地掉进山下的河水里,要不然从那好几百米的山上摔下来,你爸早摔死了。”
程英听得颇为感慨,“那还真是凑巧了,我两手空空地上你家门去道谢,有些不好意思。”
她带得钱放在她工作装的衣服包里,不知道娅琳给她洗衣服的时候看见没有。
“没事,我们寨子里的人,不在乎你们汉人那些礼节礼数,心意到了就成。”娅琳满不在乎道。
两人一狗,顺着石阶小路一直往低矮的山上走。
一边走,程英一边四处张望。
她第一次来到普苍寨
,难免对这深处大山之中的神秘苗寨产生好奇。
在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依山而建的吊脚楼,每座吊脚楼之间的间隔距离大约五十米左右,但从山脚下开始,每座吊脚楼的上方又修建着另一座吊脚楼,看起来层层叠叠,跟豆腐块似的,整齐又密集。
那些吊脚楼旁边都修着木制楼梯,连接下面蜿蜒穿插在整座小山的石头山道上,一座矮山,最少修建了一百栋吊脚楼。
旁边还有好几座同样修建着吊脚楼,绵延不绝的矮山,程英初步计算了一下,这些吊脚楼加起来至少有五百栋,也就是说,生活在普苍寨的苗民,至少有五百户,上千人。
一个峡谷里的小寨子,竟然住了这么多人!
程英听说普苍寨的苗民是以前打仗的时候,从湘西逃难过来的,这么多人迁徙到这深山老林来,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吧。
大概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娅琳说:“我们寨子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人,当初我们迁移过来,只有七百多人,房子修得不够多,不够住,我们就不停地扩建修建吊脚楼,房子就越来越多。
后来抗战战争实在打得厉害,战火漫延到了青曲镇,当时的镇长听说我们普苍寨的苗民会用蛊,苗族男儿身强体健,苗刀十分锋利,派了好多人请求我们族里的人出山杀鬼子,我们老族长最终被说动,派了近三百名壮年男儿出战,结果死伤无数,回来的不过五十人。
事后当地政府要给我们寨里死去的英灵追为烈士,要上报表彰,我们老族长直接拒绝,要求当地政府隐瞒此事,不能对外宣扬我们普苍寨的存在,只为了隐居在阿依山下,保护好剩下的族人。
经过好几十年的时间变故,寨子里的人,死的死,走得走,现在寨子里的人口不过三百多人,房子太多,很多年轻人都自己住一栋吊脚楼。”
程英恍然大悟,想起龙卜曦,“你哥,不,龙卜曦,他的那栋吊脚楼,是他自己住吗?”
“是啊,阿诺哥很小的时候,他爸妈就死了,他是我们老族长养大的,他自己住在河对岸中山下的吊脚楼里。那栋楼,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在。”
娅琳说着,忽然回头看她一眼说,“你在我们寨子人的面前,尽量不要称呼阿诺哥的大名,他的名字,在我们寨子里有特殊的意义,你要直呼他的大名,我们寨子里的人听见会不高兴,你叫他阿诺就好。”
程英:
真是规矩多。
因为程英的到来,山上许多吊脚楼二楼的走廊上,站着很多好奇的苗民,看着程英一步步地爬上山来,时不时三两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着程英听不懂的苗语。
程英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一一看过去,他们也不避开她的目光,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很快,娅琳停在半山腰一栋吊脚楼前,带着她往二楼的客厅里走。
娅琳塌过客厅前半米高的木制门槛,大喊一声:“阿爸!”
接着说了一堆苗语,一个穿着深褐色苗服,带着灰蓝色苗帽,身形干瘦,体型不高,目测只有一米六五身高的四十多岁中年苗族男人走出来,目光看向程英,上下打量着她。
程英还记得程建同的嘱托,不能踩苗族人家的门槛,因为踩了人家的门槛,在苗族人眼里,会破坏、带走他们的未来一年的财运,他们会很生气,因此她把脚提高,从门槛上跨了过去。
程英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打量着自己,她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地方,眼神看向站在男人身边的娅琳,“这是你爸爸吗?”
“是。”娅琳点头。
程英噗通一下,跪倒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对着他哐哐哐磕三个响头,抬头看着男人说:“多谢大叔对我爸的救命之恩,我代我爸向您磕头,我出门出得急,没带感谢礼钱,下次我来寨里,一定带上好礼来报答您。”
娅琳在旁边,充当翻译,将她刚才说得话,翻译成苗语,说给了中年男人听。
中年男人拧着的眉头松动,连忙扶起程英,开口说了一堆苗话,最后说了三个字:“由踏沙。”
程英明白由踏沙在苗语里欢迎的意思,其他的话,她则听不懂。
娅琳翻译说:“我爸说他只是举手之劳,程叔是邮递员,他从山上摔下来,我爸看见了,理应救程叔,让你跟你爸不用放在心上。我爸还说,你远道而来就是客人,现在快到饭点了,我妈正在屋里做饭,你留下来一起吃吧。”
程英记起龙卜曦说得,不要随便吃寨子里其他苗民的食物,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她直觉可能跟蛊虫有关。
普苍寨苗民会下蛊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些看似和善的苗民,对外人可没有那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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