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们都躺在沙发上,不分你我,彼此纠缠,身体却又好像飘在云端。柏溪雪撑起一只胳膊看言真——真是很少能看见言真这样迷蒙的神色,很乖巧地躺在臂弯里,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被吻得失了神。柏溪雪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心都开始发紧,终于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说:“去洗澡吧?”“好,”言真现在所有动作都慢了一拍,很老实地点头,又歪了歪头看她,“今晚要做么?”……柏溪雪对天发誓自己开口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忍了又忍,几乎想给言真磕一个。但大概就算磕了,现在言记者也看不懂。她只是茫然地看着柏溪雪,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露出了很痛苦的神色:“……不做。”“盖着被子纯睡觉……别把我想得那么混账。”言真没听懂她在纠结什么。在柏溪雪的视野中,她只是起身往浴室走去,软绵绵的语气,但口齿清晰地说:“你就是很混账啊。”话音刚落,她便一个踉跄,径直往旁边一倒——哐当。是台灯打翻的声音。柏溪雪扑过去扶她,不小心将桌上台灯也带翻,她被地上的灯绊了一下,登时跪倒在地,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好在,言真她接住了,如今毫发未损地在她怀里,睁着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明白,天旋地转间,柏溪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她便笑起来,醉乎乎地说:“你好啊,柏溪雪,很高兴见到你。”听起来像第一次见面似的——柏溪雪想,如果她们真的是初次见面就好了。但事实并不是。浴室的灯光很明亮,落在言真的脸上,让她发丝睫毛都闪着光。柏溪雪注视她,看着她红润面颊和明亮眼睛,极细一点痣落在挺秀鼻梁上,要凑近到几乎呼吸交融的距离,才能看见。距离她第一次看见这点小痣,已经过去快十年了。那时她在十七岁的白纱帘,用手指轻轻触碰言真眼睫毛,一瞬间离经叛道地想要吻她。而如今,言真恨她。柏溪雪垂下头,淡淡地嘲笑了自己一声:她也不是真的傻子。那个春夜,告白的话都是真心的。她剖开肺腑,像一只小兽,被弓箭穿透胸口,却并不是猎人想要的猎物,只能注视胸口汨然鲜红的血洞,等待弓箭拔出,就被彻底抛弃在道旁。但是言真并没有这么做。那夜对方凝望她微笑,美得近乎摄人心魄,话音轻巧地一转,就彻底原谅了她。说不高兴当然是骗人的啊。那一刻她当然心头震动,连弓箭洞穿心口的剧痛都化作狂喜,于是才有那样的婉转柔情,那样的浓情蜜意,从云端跌下又升起时几乎令人窒息。然而,言真却在流眼泪,腿勾在她腰上,一边流泪,一边又不让她停。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一刻她在痛苦。哪怕当下情动叫人盲目,但事后,柏溪雪其实一闭上眼睛,就是言真的眼泪。和在澳城那夜,扼住她咽喉时一模一样。她们总是泪水和欢爱都纠缠在一起。但柏溪雪没有拆穿这一切。毕竟,还是那句话,没有说停下,她便不会停。她承认自己纵容这逢场作戏的一切,予取予求,当然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理由,不过是心甘情愿共同沉沦。就像沉醉在酒精和聚光灯下一样。爱这种东西,哪怕被恨意淬过毒,燃烧起来时也足够灼人。一旦体验过这种滋味,就很难再回去了——台前的欢呼有多热烈,幕后的荒凉就有多可怖。人总是一种终生都在寻找满足感的生物,用酒精替代安眠,用药物替代快乐,用性替代爱。她曾经挥霍一切,将世上所有都视作消耗与玩乐,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心甘情愿被挥霍。……但有时,她也想要问言真,你真的开心吗?毕竟曾经她挥霍所有,心中空洞其实多于快感。而她怎么会不知道言真对她的恨里,掺杂了别的感情,哪怕她不敢断定是爱,但也心知肚明,这恨中的杂质如同眼中沙,将人日夜磋磨,痛不欲生。像曾经的她。所以后来她才总是看着言真,无数次想要开口说,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我知道你在流血。但言真却总是回避她,某种至死方休的偏执藏在她柔和的外表下,像一把被丝绒掩住的刀。就像此刻在浴室前,柏溪雪深深地望着她,而她只是微笑,醉意里傻乎乎地说:“柏溪雪,你好啊。”柏溪雪不知道她索求的究竟是什么,又或者隐约知道,只是在被利刃洞穿肺腑前,她仍心甘情愿做鸵鸟。所以,如今她也只是叹一口气,用纵容的语气说:“你这样怎么一个人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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