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上死状凄惨的薛妙仪,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只是唇边噙起一抹笑意来,直直地盯着上首:“薛贤妃虽狠毒,可今晨给父皇的汤药,分明是被二弟下入了剧毒的藤散,人证物证俱在,二弟还想抵赖不成?”陈齐心中一惊,这几日东宫操办丧仪,太子闭门不出,他竟真的被这只狡猾的狐狸给哄骗了过去。只怕哀恸是假,想要抓住自己的把柄才是真。可那又如何?如今父皇已死,他稳稳坐在龙椅上,论正统,他有先帝亲按的传位诏书;论夺嫡,宫中的羽林军悉数归他所有,太子身后多是文官,唯一的萧家军此刻又是群龙无首,无论如何,他登上帝位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到这里,陈齐胸有成竹,将腿高高架起,神色慵懒地斜倚在龙椅上:“那又如何?大哥,我劝你现下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兴许我还能顾惜些兄弟情分,饶你不死。”“哦?是吗?”陈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眯起眼睛:“二弟何出此狂妄之语?”陈齐见他仍是这副端方持重的姿态,面上找不出一丝慌乱的神情,不免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来,扔到了地上:“既然大哥执意要如此狂悖,那朕——可不能叫大哥,不明不白地去死。”“朕?”陈景轻笑一声,弯腰拾起了脚边的圣旨,将那卷轴摊开,便见其上写着传位于梁王陈齐的旨意。陈齐换了个姿势,继续舒舒服服地躺在龙椅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扶手上的龙头:“父皇既已传位于朕,朕便是天子。这可是父皇亲自按下的指印,大哥莫非要抗旨不遵?”陈景并未答话,而是擒着那卷圣旨,徐徐信步,走到了烛台边。明黄的一角在火焰的跳动下被点燃,很快烧出焦黑的气味。火苗不断吞噬着,不过多时,大半的绢纸已然化成黑色的灰烬。“不!”陈齐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慌忙从龙椅上起身,快步跑到他身边,想要从他手中夺回剩下的圣旨。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陈景见火苗愈烧愈旺,直至将所有字迹都化为灰烬时,随意地扔在了地上。那可是圣旨,他怎么敢!陈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往日里他被这个端方如玉的大哥给骗了,原来他竟是这般狼子野心!不过烧了圣旨又如何?如今宫中的羽林军悉数为他所用,便是陈景真有兵力做后手,也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冲进宫来。他陈齐既然敢坐上了龙椅,便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陈景!你个乱臣贼子,竟敢火烧圣旨!来人,快快将这反贼擒拿!”殿上的羽林军闻言,纷纷将他给围住,环绕成一个半圆,手中的长枪对准,似是随时都要待势而发。陈景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地看着无数对准自己的枪尖,面上却并未显出一丝慌乱。他静静地负手而立,站在殿上,不知为何,陈齐看着他这般,心里头忽然有些不安起来。“我看谁敢动他!”就在僵持之间,忽得从门外传来一声粗声厉喝,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和气势:“老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陈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待到看到来人时,不免瞪大了眼睛。“萧老将军,来得正是时候。”陈景似是早有预料一般,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来,朝他点了点头。他只着一袭蟒袍,并未穿盔甲,站在一众兵将之间,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睥睨天下的气度。“怎么会是你?宫中上下都有羽林军把守,你怎能轻易入宫?”陈齐望着不远处乌压压一片赶来的将士,忽然有些颓然地跌坐在椅上。怎么会?萧老将军明明早就归隐,不过问朝政之事,如今怎会为了陈景,不惜再次挥动萧家军?宫中上下明明就有羽林军全力死守,这么多人马,是怎么轻而易举地闯入殿中的?“是啊,二弟。你说羽林军这么坚固的防线,怎么就叫孤和萧家的人马,轻易给闯进来了呢?”陈景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看一个蠢人一般:“二弟就没有想过,羽林军就这般听话,凭什么要为你效忠?”一语未毕,殿上兵刃相向的诸多羽林军竟是突然调转了方向,枪尖直指着殿上的陈齐,似是要蓄势待发。“二弟,你谋害父皇,又伪造圣旨,犯下此等滔天罪行,让孤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惩罚你好呢?”望向陈景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眸,陈齐目眦欲裂,通红的双眼似是要爆裂开来。他环顾着大殿上无数对准自己的枪尖,不可置信地嘶吼:“不!陈景!我才是皇帝!父皇是要传位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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