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过多久,她便从宛宁的口中得知了梁王承继大统,太子倒台,林家举家下狱的消息。眼前的女子高高在上,好像只要一脚便能将她踩进泥里。她的父亲母亲至今生死未卜,还有疼爱她的祖母,年事已高,却要承受牢狱之灾……想到这里,林晚霁目眦欲裂,愤恨地看向面前眼神倨傲的女子。她就慵懒地高坐在上首,仿若是在同她讲着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一般,她怎么能,她怎么能……因为她嫁给了萧时衍,薛家与萧家素来有旧仇,宛宁对萧家人恨之入骨,恨不得要除之而后快,所以她硬生生地受了连绝多日的折辱,只剩一口气吊着;因为太子侧妃出身安平侯府,太子势败,梁王本就出手狠毒,他们整个林家都要因此遭难。想到这里,林晚霁晃晃悠悠,多日以来支撑她的信念轰然倒塌,她再也承受不住,单薄的身躯如同白纸一般飘零,再次被人扔进了雪地里。漫天的飞雪盖住她的眼睫,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嗡名声,她似乎感受不到痛感了,也感知不到寒冷,意识消散的最后之际,她想……要是可以重来的话,她再也不要来上京城,再也不要嫁给萧时衍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待在扬州,守着双亲无病无灾地过这一辈子。如果有机会……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人生。“姑娘,姑娘?”林晚霁猛然睁开眼睛,一阵冷汗袭来,她忽得呕出了一口血来。那口鲜血映在粉黛色的锦被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只是吐完后,她却觉得浑身吐出了一口浊气,意识也变得慢慢清明起来。“姑娘,您终于醒了,您可别吓奴婢……”一向稳重老成的莺时见到自家姑娘终于醒来,不免红了眼眶,呜呜地哭着攥紧了她的手心。林晚霁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轻嘶了一声,起身倚坐在床头,用手揉了揉额角,轻声问道:“莺时,我这是怎么了?”莺时抬手擦了擦泪,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便是哭过了许多遍:“姑娘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姑娘本是去郑国公府赴宴的,谁承想一时失足落了水,幸好有萧将军及时赶到,将姑娘给救了上来。姑娘整整昏迷了三日,多少大夫来看过了,都说身体无恙,只是因着心病未曾醒来……”她竟然,昏迷了三日?林晚霁有些茫然地盯着床沿上晃荡的流苏,她只记得,自己落水后便一直昏睡不醒,一直在做着一个冗长又刺目的梦,可未曾想,竟是整整昏迷了三日……见莺时又提到了萧时衍的名字,林晚霁不由得蹙眉,不对,那似乎不是梦,而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些痛感太过于真实,让她没有办法把它仅仅当作一个梦那样对待。想到自从乘船北上后,她便一直开始做着那些断断续续的梦,林晚霁将这些梦串联在一起,忽得身躯一震,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她望着自己如今白皙依旧、尚未有着许多伤痕的双手,一个大胆的猜想闯入她的脑中——她这是……重生了?林晚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眸。若真是如此,只要不嫁给萧时衍,只要她回到扬州,不再过问京中世事,那上辈子的种种灾难,是否就都不会发生?可如今她与萧时衍的婚期已定,再过半月便是要成婚,若是此时临阵脱逃,她,她该如何解释才好?林晚霁陷入了深思。可当她偏过头,瞥见床头的案几上叠放着的那身尚未来得及试穿的嫁衣,心中忽得暗下了决心,只要她不如前世那般嫁给萧时衍,一切都还会有转机!不论如何,这个婚她一定不能成……想到这里,林晚霁抿紧了双唇,掰过莺时的肩膀,认真问道:“莺时,我父亲母亲现下在何处?我有十分要紧的事要同他们商量。”莺时虽十分不解,为何她家姑娘自打醒来后便有些反常,但到底姑娘说的话是不会错的,于是起了身:“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堂歇息着呢,姑娘您不知道,老爷夫人这几日日日守在姑娘床前,方到今夜熬不住了,这才去小憩一会儿……”林晚霁闻言,随即掀开被子,穿起靴子便要往正堂跑去。莺时见状,忙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跟在后头小跑着叮嘱:“姑娘慢些……姑娘您大病初愈,大夫交代了,可万万不能劳神多思了……”林晚霁快步跑向正堂,正在歇息的林延青与陆雁容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见到昏迷多日的女儿,不免都起身迎了上去。“父亲,母亲……”林晚霁有些气喘吁吁,待见到陆氏夫妇双眼通红,人也憔悴了许多,便知这三日他们很为自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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