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朱蓝山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干咳两声,回头对她说:“哦对,砚清也不见了,文照说,符合常情,不用找。”“不见了?”天鸣怔了下,很快会意点头:“他那毛笔是梦境的裂隙,也是执念的出口。我在梦里死了一回,便被梦境裂隙困住了,恐怕也是那裂隙,将砚清送到了属于他的年代。”朱蓝山闻言大惊,拉着天鸣的手问了又问。最后,朱蓝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自己哄好了,眼里含笑地凑近:“鸣儿,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先前我却还嫉妒林清越,这么一看,我俩那般像,你在梦里与他交好,也情有可原。”朱蓝山忽然低头,在她额间落下极轻的吻,“以后不许再入那样的深梦……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听听,我被你吓得现在心跳都没恢复好。”“朱大人何时学会耍无赖了?”她笑着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枕间。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喟叹,“天鸣,以后无论梦里梦外,我都要在你身边。”晨光透过窗纸,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但天鸣心底却隐隐有种不安地感觉。她在占梦房静养了三日,让文照在檐下挂起「休沐」的桐木牌。感觉身体好了不少,便决定去富尔书院走一遭,林文远的事,终究要有个说法。书院后堂传来朗朗书声。老夫子正背手教学生吟诵《诗经》,袖口挽起三寸,露出腕间那道深刻的疤痕,与顾令烛当年被砍伤的痕迹很像。天鸣立在廊下,看他转身时银发轻晃,惊觉那抹弧度竟与顾令烛的侧颜别无二致。下课时,天鸣才敢上前。“顾先生。“她开口时,老夫子握书的手骤然收紧,书页发出细碎的响。王天鸣眉目冷峻,犹豫间发问,“究竟为何,当年要对妹妹和朋友,做出那般恶事呢?”小花老夫子听到天鸣对自己的称呼,已然洞悉一切。可他却并未慌乱,反倒多了几分释怀,驼着的背直了几分,垂眸望着《诗经》泛黄的扉页,指腹反复摩挲着“小雅”二字。他忽然轻笑出声,沙哑的嗓音像把生锈的刀:“你可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当年何尝不是在磋磨自己?”天鸣看着老夫子腕间的疤痕,想起自己在梦里化为顾令烛与雪儿见过的最后一面,目光也跟着沉了下去。“林文远替你复仇,你却亲手毁了他。”她顿了顿,眸中泛起对人心凉薄的鄙夷,“雪儿最后也死于绝望,你却连她的尸首,也不肯好好安葬。”老夫子闻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在唇边,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他扶着墙边站稳,窗纸被风掀起一角,与天鸣记忆里顾令烛站在书院台阶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渐渐重叠。“十七岁那年,我捧着乡试榜首的捷报,却在公堂之上被诬作弊,你根本无法体会我当时的绝望!”他突然冷冷笑出来。“所以你就拿身边人陪葬?”她的声音发颤,“林文远可是为你拼尽全力、忍辱负重、疏通关系复仇!雪儿送上自己的名节也要为顾家洗脱冤屈!”“是啊,陪葬。”老夫子突然笑出了眼泪,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个翡翠镯子,天鸣一眼瞧出,那是雪儿的遗物,“我曾经无比希望,他们也体会我那种付出了一切、却被轻易摧毁的绝望,但直到他们都离开我后——我才觉得,也许我做错了。”“我抱着妹妹的尸体在乱葬岗坐了整夜,听着野狗撕咬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该被千刀万剐的畜生。”他将镯子贴在胸口,仿佛感受着雪儿的气息,佝偻的脊背似乎压着千斤重担,“这些年我抛弃了顾令烛的身份,改名换姓,以为可以重来一遍,可每次听见学生背‘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就觉得心口被剜出个洞,永远填不满。”天鸣看见老夫子鬓角的白发在风里颤动,像极了护城河上漂浮的芦苇。“富尔书院不太平,自我执教起,便总有学子夜半惊醒,颤声描述相同梦境:一位男子立在河畔,眼中盛满悲戚,更会入梦教人读书。顾令烛从学生们的只言片语里,察觉到那梦中的老者,似与林文远相似。他激动之余,特意在值夜时守在学子寝室外。每当更漏滴到第三声,某间寝室内传来压抑的噩梦呜咽。顾令烛便会推门而入,烛火明明灭灭间,却总是扑了个空。“为何独独不来见我呢?”顾令烛攥紧袖口,“肯定也是恨极了我吧,雪儿与阿远,没有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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