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蔓枝并没有,周启蛰踢过足球的记忆。颠球前,乔兰正走程序地问周启蛰:“对自己有信心吗?觉得自己能挑战多少个?”周启蛰一派悠闲从容的模样:“赢了就行。”抛起,落下,脚背或者膝盖接住,那球好听周启蛰的话,粘着他。陈蔓枝很惊讶,周启蛰控球熟练,力度也掌握得好,不像是没经过训练,至少私下可能会和朋友一起踢踢球。周启蛰懒得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表现自己,只多颠了一个,然后把球颠高,落下后稳稳接在手上。张宽又一声尖叫捧场,对前面的粉丝笑嘻嘻道:“还是我们家哥哥比较厉害哈。”粉丝也不恼,反过来问张宽:“你们家哥哥有女朋友没。”张宽眼镜一抬:“在追了,勿扰哈。”广告时间,乔兰在整理头发,阿刃搁台下跟粉丝互动,周启蛰见陈蔓枝在喝水,走过去,注意到她身后的摄像机,压低声音:“没给你丢脸吧,陈蔓枝。”很诡异,陈蔓枝怀疑是错觉,她竟然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几分讨好的意味。她顿时反应过来,去拿节目组准备的小礼品,欧洲杯吉祥物玩偶,递给周启蛰,笑道:“差点忘了,你要的奖励。”周启蛰打量着玩偶,实在不怎么好看,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我要的不是这个。”陈蔓枝为难住了,也没有时间去猜,问:“那你要什么。”“你——”周启蛰顿了下,见直播要开始,挑了下眉,稍显遗憾道,“想想。”想想?陈蔓枝实在想不到,决定还是等节目结束,再去问他。她灵光一闪,今天周启蛰狼窝◎“嘴都没亲过,你说气不气?”◎节目最后,舞台留给嘉宾,结合足球,进行一段即兴创作。墨镜帽子一戴,就要开始表演,表演完嘉宾再大方邀请两位女主持参加不久后他在云从的巡演,大家就顺利下班。台本上其实有节目组帮写好的词,但阿刃看不上,说要自己来。一开口,起范,对着麦克风“噗呲噗呲”两句,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唱着唱着就一个转身,眼神上下打量女主持,歌词飘起来:“yo,裁判红牌没收我野心。禁区弧顶盘旋像穿花步逼近。我的战术是直塞你脆弱防线,girl,贴身防守时呼吸别太凌乱。……加时赛到天亮你会累到哭泣。”歌词暗示不堪入目,令人不适,导播给陈蔓枝和乔兰眼神,逼俩人不要停下,继续鼓掌打节拍,给歌手捧场。乔兰是个聪明人,台下玩得花,脾气不怎么收着,真到了台上,人生如戏,混口饭吃,再恶心,她想着深夜小节目,也没人在意,过去就算了,鼓掌就鼓掌吧,手又不会烂。下一秒,陈蔓枝把她手握住了。乔兰瞥过去,呆住,她还从未见过一向没脾气的人冷脸。陈蔓枝不是聪明人,很多事能忍就忍,不喜与人争辩,吃过不少亏,她不放在心上。但一触及原则问题,就难以驯服,骨子里蹦出一种不分台上台下,不计利益得失,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叛逆。唱完,阿刃在镜头前宣传完自己的巡演计划,得意地邀请两位女主持:“记得来,我给你们留前排位置。”乔兰笑容扬起,按流程她应该夸嘉宾有才华,再欣然接受邀请,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阿刃老师。”陈蔓枝抢在她面前,语气依旧柔和,“比起在前排听到这样的歌词,我跟乔老师可能更愿意去看一场电影。”直播被切断了。陈蔓枝听到耳麦里,导播的声音,跟乔兰打了声招呼,去了台后。已经不在直播,乔兰也就没给阿刃好脸色,草草收了场。阿刃倒是无所谓,完成通告,拿了钱,经纪人领着他离开。工作人员到台上,疏散观众离场。乔兰本来就烦躁,摘了耳麦,见周启蛰迎面上来,脸色很浓的不悦,不发一言,径直往台后走。乔兰叫住他:“周老板,不是台里工作人员,进不去的。”张宽笑笑:“你们现在不给他进去,明天他一个电话,节目都要被上面抽查整改。”乔兰包括其他人一听这话,觉得不是危言耸听,料想周启蛰来头不小,得罪不起,恐怕不只是餐吧老板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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