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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倒也不是每一个神陨落都会有神器诞生，而神器也不是都能产生器灵的。”“记忆朦胧遥远，我记得不太清了，你如果想知道我是哪个神骸骨所化的，我可要想上一段时间。”“不过我知道我是神的左眼，一颗珠子，鲛人为我取名流光珠。”“我附身到濒临死亡的小鲛人身上，代替她活了许久。”“后来，我遇到了淳于寒，他想要神器流光珠。”“你们所见到的一切，是曾经我的经历。但那不是幻境，那是变幻的光阴。”“光阴为真，幻境为假。”“云杳，你不要抗拒，我牵住你的手，带你看看那段记忆。”“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你过去，便是与前人对话，经历前人之事。”指尖一凉，云杳低头，发现自己的五指被小鱼扣住。她的手指之间还有鲛人独有的蹼，滑滑的，扣在她指骨上。裴屿的眸光也跟着扫了过来。眼见自己就要进入流光珠的范畴，云杳侧身回头，连忙伸手去抓裴屿，把他拉了过来。顷刻之间，两人没入流光珠的屏壁内。海水荡漾，从光晕的这头到那头，流淌过去。阵法之上，海波滚动，浪花翻涌，如梦奇幻，美得不真实。天光大亮之前，云杳听到了小鱼似在她耳边发出的声音。“已经发生的，是无法改变的。”“光阴似水，水不可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魔气？！魔气怎么能进得来小渔村。”“新郎不见了。”“不要咬我，救命！”“啊啊啊——”鲛人落泪成珠，擅织鲛纱，唯有声音可以迷惑敌人。只是鲛人的迷惑对魔气是没有用的。鲛人又长久生活在有流光珠庇护的族群和小渔村内，丝毫没有武力。魔气的侵染就像是进入了鱼群中的鲸鲨，撕咬着、拉扯着。村民打扮的鲛人对魔气的袭击无能为力，他们被逼得显出原型。鲛人的鱼尾在岸上不能行走，这般一来，一个个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运气好的挪动到海里，却被魔气追着进入海中撕咬。运气不好的连入海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被瓜分。鲛人的血洒了一地，滚烫的泪水落地化为珍珠，融了血色。小渔村自温馨喜悦到血色弥漫，连一刻钟都未过去。海滨的晚霞极美。天际云彩荡漾，与地面的人间地狱遥遥相望。鲛人的血又溅了起来，沾到云杳的裙摆上。她和裴屿的出现，叫魔气各自避让开来，腾出了一个圈子。“我们去小鱼的家中。”云杳召出长剑抓在手中，带着裴屿往里走去。鲛人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没被撕碎的都往海中跑去。云杳给了他们几个灵宝，能够暂时抵挡魔气的靠近。越是靠近小鱼所在的地方，魔气就越发浓郁，浓郁到要凝聚成形。小鱼就站在院落之中，她身上散发着流动的光。光线萦绕，将她团住，魔气环绕四周，近不了她一点。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鲛人嫁衣，比火还要红艳，比彩霞还要美得晃眼。只是此时此刻，只剩下无限的落寞和滔天骇浪般的悲伤。“云杳。”她看到云杳和裴屿，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直到她靠近，云杳才发现她心口上有一出剑伤。一剑穿心，她能活应当全然因她是流光珠器灵并不是普通鲛人。院落里尸首太多，血气充斥鼻尖，小鱼身上的嫁衣又过于明艳，这才叫云杳没有及时发现她的伤口。从储物戒掏出灵丹，她赶忙喂给小鱼，“止血的、补血的、疗伤的、止痛的”反正修仙界的灵丹没有吃多吃杂这一说，能用上的全吃了就是。小鱼原先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她乖乖地吃了云杳给的灵丹。刚刚还有力气站着，这会儿吃了灵丹却是从云杳身上滑了下去，血色的掌印顺着云杳的上衫一路往下，最终落在裙摆之上，连绵成片。云杳也紧忙蹲了下来，抓住小鱼两只手，想把她抬起来。“云杳，我害了鲛人一组。”她拽紧了云杳的裙摆，忽而抬起眸来，眸光亮得惊人，爱恨交织。“三日前，淳于寒与魔勾结，于魔界取了魔珠为魔源，置放于海底鲛人族族地。源源不断的魔气侵入四周岛屿、村落。”“这三日，鲛人为了给我举办一场盛大的昏礼，全部鲛人都上岸了，包括孩童。”“而我们又有流光珠庇护，谁也没发现族地里的魔源。”她说得急促，迫不得已停下来咳嗽了好几声。心口的伤快要愈合又裂开来。云杳只能继续投喂，还好她不缺灵丹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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