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沉默了一会,偏了偏头:“这份工作需要做到这地步吗?”
艾格西嘴角抽搐了两下,手指悬在退出键没按下去,艰难道:“呃,哈利在做心理干扰,我觉得不至于……梅林!入职前你说这份工作会牺牲很多,可你没说要牺牲到这个地步!”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在大喊了。
“闭嘴,艾格西,哈利的状态不对。”梅林用力捂着耳麦:“加拉哈德特工?发生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无比刺耳的噪音,两秒之内,枪声和木椅猛砸裂开的声音先后炸开,有人在发狂吼叫,骚乱一瞬间膨胀起来,哈利沉重的呼吸声被收音装置放大到机舱。
就像猛兽被逼进角落。
一声短促有力的敲击声在空气里回荡,哈利手中的黑伞伞尖“砰”地点地。
伴随着这声敲击,噪音节奏顿时变了,不再混乱,而像某种有序的撕裂。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血肉撕裂的闷响瞬间混做一团。
克拉克瞳孔骤然收紧,艾格西整个人僵在座位上,仿佛隔着千里之外看到了一副染血的画面:“老天,他在杀他们!梅林!”
“我在喊他,可他不回答我!”梅林语气急促:“该死,我就说他不应该独自行动,现在离他最近的人是你,可你赶过去一切都迟了!”
艾格西焦虑道:“他在哪!”
“肯塔基州!”
“肯塔基州。”
梅林和克拉克声音同时响起。
艾格西转过身,看向克拉克的表情瞬间升起狐疑和提防,他伸手摸向腰间的枪,矮下身体一步步朝克拉克逼近:“你为什么会知道哈利在哪?”
“肯塔基州,南林地使命教堂,我看到的。”克拉克没多做解释,简短回答道:“一切还来得及,梅林,艾格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艾格西:“什么意思?”
“相信他,艾格西。”梅林犹豫了一下,肃穆道:“同时保护好你自己。”
“好吧。”艾格西重新站直,飞快从座位底下掏出两个跳伞包,扔了一个给克拉克。
艾格西:“我去重新设置航线,然后过来帮你穿降落伞,梅林,你对飞机进行泄压,向美国政府申请再次紧急入境。”
克拉克站了起来:“不用那么麻烦,梅林,别让飞机掉下来。”
“什么?”
克拉克没给艾格西任何心理准备,只是伸手抓住舱门把手,“嘭”地一下,金属在他手里像脆弱的纸一样被撕开。
骤然倾泻的气流把机舱内的一切卷得满地乱飞。
艾格西被气流压得半跪在地,死死抓住座椅底部,狂风刮得他耳鸣不已,此刻他满脸空白,冲着克拉克荒谬大骂:“你他妈疯了吗!”
艾格西半句脏话还卡在喉咙,一眨眼功夫,他脚下一空。
风声骤然消失,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艾格西只感觉眼前悄然一花,克拉克已经带着他从机舱一跃而下,飞机莫名被拖出残影,他愣愣地还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却已经冲破云海。
下一秒,南林地使命教堂的尖顶在脚下骤然放大。
克拉克落地的瞬间,脚下的土路碎裂成块,他抬头向前看去,教堂大门敞开,哈利正站在教堂中央,雨伞横握,背后是一地横七竖八的伤员和踉跄攻击彼此、眼神狂热的教众,空气里还弥漫着烧焦和铁锈的混合味。
“一群极端保守的原教旨基督徒集会,怎么会把他惹成这样?”艾格西难以置信道:“他们都疯了不成?”
克拉克的目光在哈利头部停了不到一秒。
透视视线下,哈利的大脑神经元像失控的电路般过载,前额叶被某种外来脉冲逼得释放出过多激素。
“这不怪他。”克拉克说:“教堂周围存在的神经波刺激了他大脑攻击行为的核心区域,同时关闭了抑制作用,在神经波停止之前,他们会一直攻击下去,直到死亡来临。”
艾格西:“那我怎么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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