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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试探一（第1页）
那是柳回笙睡得最香的一个夜晚，激烈的交合后几乎昏迷地睡去，在想想软软的熟悉的怀里。梦中她踩着厚实的花瓣地毯，五彩缤纷的花瓣之路蜿蜒漫长，带着花香和蝴蝶一起送她到远方的粉色城堡。
大概早上八九点的时候，生物钟有意叫醒她。意识稍稍回复，手臂动了一下，是柔软的熟悉的身体，于是贪恋地往怀里缩了一截，脸颊传来温热，是同样迷糊的半梦半醒的吻。
心脏想被柔软的棉花糖填满，嗅着让人安心的体香，又沉甸甸地睡去。
真正醒来是下午2点。那时身旁的被窝已经空了，抱了一整夜的身体觉得空落落的，左摸摸，右摸摸，还是没人，这才被陌生的孤独感彻底叫醒。
眼睛掀开一条缝，嘟囔着扫了周围一圈，认出这房间的构造属于赵与。于是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回去，缩回被子里，头也埋了进去，深吸一口气，满满当当地感受属于两个人的杂合到一起的味道，再缓慢吐出。
两手伸出被窝，与床面垂直后重重落到棉被表面，啪嗒，这种被软纤维击打的感觉舒服极了。用力坐起，腰间的酸痛提醒她昨晚确实有点疯过头了。凌乱的发丝杂草般披在身上，用手扒拉几下，仍有一根傲视群雄的呆毛立在头顶。
扭身，从床头柜拿起手机。
[14:03]
睡得有够久的。
好几条微信消息冲到界面顶端。
【梅昭：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欧阳老师：小柳，有空记得来拿柚子】
【贾书华：我的柚子只给飞姐，你如果想吃，先给她道歉】
【豆豆：师傅，赵队说你跟她一起回家了。你们是不是复合了呀嘻嘻嘻】
点开键盘，给欧阳镜回复【好，谢谢欧阳老师】，给陈豆豆回【对，你的手怎么样了？改天请你吃饭】。略过贾书华的消息不看，点开梅昭的聊天框，手指下意识想输点什么，甚至身体已经胡乱点了几个音节，但神志收回，稍一思忖，把聊天框里的几个字都删了。
梅昭撤回就是为了将某个话题盖上，她又何必自讨没趣重新揭开？
最后，是赵与的消息：
【看你睡得沉，没忍心叫你。饿了就起来吧，我在客厅，饭已经做好了】
唇角不自知地扬起，拇指在聊天框摩擦两下，掀开被子起床。
赵与在客厅看书，摊开的是她前不久买的最新版实体犯罪心理学，一旁的平板面朝上开着，屏幕的字体密密麻麻，一看就知道是PDF文献。
“咳咳。”
柳回笙假装咳嗽两声，等赵与抬头，跟她对上眼神，然后单侧眉毛扬起，颇有几分挑逗。
“醒了。”
赵与的眼神刹那变得温柔。
“嗯。”
柳回笙款款走过去，侧着坐上她的大腿，修长的腿在沙发上伸直，软绵绵地依偎在她颈窝蹭了一下，似刚睡醒要撒娇的小猫。
“我又不像赵队这么敬业，休假还要看文献。”
赵与单手握着她的腰，娴熟地帮她按摩着缓解酸痛。
“饿不饿？我炒了两个菜，热一下就能吃。”
“一点点，还不那么想吃。”柳回笙扫了眼平板屏幕，“在看什么呢？”
“就，研究点案子。”按摩的动作在说话的瞬间减轻。
肢体动作的下意识剥离，代表逃避和隐瞒。
柳回笙感受到她的动作，没有说话，扭头再次看向平板，从第一段的几句英文读出信息：
“连环杀人，你在研究这个？”
赵与悻悻地收了下嘴唇，眼窝很深，情绪却浅，手抬了一下，落到膝盖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交代：
“我在查你那个案子。”
柳回笙一愣，轻轻晃动的脚尖停下，目光凝滞在近在咫尺的面孔，问：
“你查那个干什么？人都抓到了。”
赵与不认可这个说法：“目前看来，她还逍遥法外。”
在筒子楼监听柳回笙，在每一个案子最后留下【HiAngel】的挑衅刻字，最近甚至破译了时空胶囊的位置，将她当年写给柳回笙的情话换成了【HiAngel】。
“嗯。”提起这件事，柳回笙天然处于受害人的低洼，“所以，你查到什么？”
赵与拿起一旁做满笔记的实体《犯罪心理学》，“这本书上说，连环杀人犯选择的受害人一般具有共同点，比如年轻女性、十岁以下的小孩、或者某种特定职位。但是我刚搜了‘剥皮案’的新闻，13个受害人里，有男有女，有钢琴家也有大学生，年龄也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不等。我在想，她为什么会选你？”
说到这里，柳回笙也没有思路：“我之前也想过。可能我偶然间做了什么事，也可能那天我刚好一个人回家被她撞见了。反正，最□□审的时候，那个被抓的Thanatos，说的是她会晚上出动，专挑单身的下手。可能就是那么巧，我被盯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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