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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这件小事 阿拓12（第2页）

暮色将琴房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

木心第三次调整坐姿，可琴谱上的音符仍在阿拓那张带着坏笑的脸前模糊成重影。

考级曲目的终章近在咫尺，她却总在某个高音处误触错键，金属弦震动的嗡鸣像是她混乱的心跳。

"需要陪练吗？"

阿拓倚在门框上，手中转动的钢笔突然精准点住她反复出错的小节

"这里左手要提前半拍。"

他不知何时换了件黑色针织衫，领口松开的弧度比校服衬衫更显慵懒，眉骨处的疤痕在暖光下竟带着几分温柔。

木心猛地合上琴盖，珍珠耳钉在耳尖摇晃出急促的节奏

"学长，你这样......很打扰我。"

话音未落，阿拓已经在她身旁的琴凳坐下，两人肩并肩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听说钢琴考级需要情感投入？"

他突然侧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要试试被喜欢的人盯着弹琴的感觉吗？"

琴房外的走廊传来学生社团嬉笑打闹的声音，木心却觉得世界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阿拓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因练习发红的关节

"别怕，我教你。"

当他带着温度的掌心覆上她的，琴键发出的第一个音符，竟比独自练习千百遍都要清亮动人。

考级当天，木心在候场区反复翻看谱子。

忽然有人从背后递来温热的牛奶，阿拓不知何时混进了家长等候区，校服领口别着她上周遗落的珍珠发卡

"紧张的时候就想我。"

他眨了眨眼，转身时书包挂件上的银杏叶轻轻摇晃，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

当木心走上舞台，聚光灯照亮黑白琴键的瞬间，她望见观众席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拓单手撑着下巴，深褐色的眼睛盛满笑意，像两颗浸在蜜糖里的琥珀。

指尖落下的刹那，所有练习时的慌乱与悸动，都化作流淌在空气里的悠扬旋律。

时光匆匆

蝉鸣声撕开六月滚烫的空气

毕业典礼的礼堂穹顶垂落彩带，在阳光里折射出细碎光斑。

木心攥着毕业证书的指尖沁出薄汗，白纱裙摆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木心！”

阿拓的声音混着喘息，黑色西装衬得他眉骨愈发深邃。

他单膝跪地时，礼堂后排爆发出阿霞夸张的尖叫，手在空中疯狂挥舞

“在一起！在一起！”

阿亮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抖，取景框里阿拓掏出的丝绒盒正在反光。

小水悄悄攥住阿宁的手，两人看着木心泛红的耳尖，想起无数个阿拓在琴房外等候的黄昏。

小妙已经哭成了泪人，睫毛膏在眼下晕染出深色痕迹，哽咽着往嘴里塞纸巾。

“从第一次在话剧后台见到你，”

阿拓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深褐色眼睛里映着木心发间晃动的珍珠

“我就知道完蛋了。”

他打开戒指盒，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银河般的璀璨

“愿意收下这个，被你嫌弃了三年的跟屁虫吗？”

礼堂屋顶的风扇嗡嗡作响，木心望着阿拓耳尖泛起的红晕，突然想起他总在琴房偷偷塞给她的草莓牛奶，那些被他用钢笔圈出的乐谱错处，还有每个为考级熬夜的深夜，走廊尽头永远亮着的那盏路灯。

“我愿意！”

她的声音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

阿霞激动得跳起来撞倒椅子，阿宁和小妙抱作一团尖叫，阿亮的相机快门声与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交织成网，将这个盛夏的傍晚，永远定格成青春最炽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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