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凝聚着足以扭曲法则的创世神力,缓缓拂过星图上那几颗碍眼的星辰光点。
然而神力拂过,星辰光点只是微微荡漾,轨迹丝毫无改,那与帝星的牵引依旧清晰。
“天命当真不可违逆么?”
仙阳的眼神由愤怒转为一种极致的冰冷与偏执。
“不,若天命注定阿荼会有他人,那便……斩断这天命。”
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缠绕成型。
‘若吾之权柄凌驾于天道之上,若这神域唯吾独尊,若阿荼身边只容得下吾一人……
那么这些不该存在的人,这些不该有的机会,便永远不会有出现的可能。’
他要的不是共享,不是辅佐,是彻彻底底不容置疑的独占。
他要成为神域唯一的主宰,将仙荼牢牢禁锢在只有他能触及的领域。
任何可能威胁这份“唯一”的存在,都必须被扼杀在萌芽之前,哪怕……是与所谓的天命为敌。
“仙阳?仙阳!”
清冷中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将仙阳从冰冷的谋划中拉回。
仙荼不知何时已来到他面前。
她微微蹙眉,看着仙阳略显失神的模样:“我喊你好几声了,可是修炼出了岔子?脸色这般难看。”
仙阳瞬间敛去眼底的阴鸷与疯狂,变脸般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
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专注,仿佛刚才择人而噬的凶神只是幻觉。
他自然地伸手,似乎想拂去仙荼鬓边并不存在的飞絮,动作熟稔而亲昵:“无事,只是参悟一道古法,有些耗神罢了。
阿荼寻我,可是有事?”
仙荼并未察觉他瞬间的异样,只是觉得他方才的失神有些奇怪,但见他恢复如常,便也不再多想。
直言道:“真主与诸神官决议,神域之主传承非同小可。
需你我二人下界历劫,褪去神躯,以凡俗之身重走修行路。
谁最先堪破迷障,重悟神道本源,重归神位,谁便为神域之主,余者辅之。
此法可验心性、悟性与气运,最为公允。”
仙阳心中冷笑。
公允?
正好。
下界凡尘,法则混乱,隔绝神域窥探……正是他实施计划最佳温床。
仙阳面上却露出深思熟虑的神情,片刻后,他眼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赞许和期待,温声道:“此法甚好。
于红尘中洗练道心,明悟本真,方能承载神域之重。
阿荼,此乃公平之策。”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锁住仙荼,“我们一同下界,可好?无论经历什么,我总在你身边。”
仙荼见他赞同,清冷的眉眼也舒展了些许,点头道:“我也觉得此法公允。好,我们一同下界。”
眼眸中是对挚友的信任与对公平竞争的认可。
她转身离去,玄色衣袂在流光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仙阳望着她的背影,温润的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与即将付诸行动的冰冷决绝。
“阿荼……莫要怪我。你只能是我的,过去、现在、未来……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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