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微顿。
但很快,她就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跨了过去。
裙摆拂过碎玉,发出细微的声响。
院中梨花如雪,仙阳正在树下煮茶。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掩不住那身令人心悸的威压。
仙晚意恭敬行礼:"师尊。"
仙阳抬眸,目光落在她脖子间——没什么痕迹,但仔细看看有些绯红。
茶壶中的水突然沸腾,几滴热水溅在石桌上,很快冷却成冰。
仙阳指尖轻敲茶案,眸光幽深,语气却平静得近乎危险:“你中的蛇毒里混了情人蛊,现在可有不适?”
仙晚意心头猛地一跳,后背骤然绷紧。
情人蛊!
此蛊一旦沾染,便会使人情欲难抑,沉溺于肌肤之亲,甚至对交合之人产生难以割舍的依赖。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面上不显,只低声道:“应该……不曾吧。”
可话一出口,她便察觉到不对。
昨夜她分明是在仙阳的寝殿醒来,衣衫虽整齐,可身体却残留着异样的酸软,甚至某些隐秘之处还泛着淡淡的酥麻……
她几番张口,最终硬着头皮问道:“师尊,我昨夜……可有冒犯之处?”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仙阳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说呢?”
仙晚意被他盯得耳根发烫,却仍强撑着镇定,干笑两声:“应该……没有吧。”
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仙阳眸色渐冷,指节在案上轻轻一叩,声音低沉而危险:“仙晚意,你是个聪明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悬在她头顶,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她装傻,还是……在等她主动承认?
她攥紧了袖口,心跳如擂鼓,却仍不敢抬头。
空气仿佛凝固,连风声都停滞。
良久,仙阳终于起身,玄色衣袍扫过石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既无不适,便去练剑吧,午时来寒潭。”
仙晚意怔住,抬头时,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仙晚意手持长剑,剑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可她的招式却失了往日的凌厉,剑势滞涩,灵力流转间甚至有几分紊乱。
情人蛊……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烦躁,剑锋猛地劈向一旁的巨石,剑气炸裂,碎石飞溅。
“小姐!不好了!”
青杏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冲进练武场,脸色煞白。
“外面都在传您的坏话!说您擅自主张,害得同行的弟子们重伤昏迷!还说……还有证据!”
仙晚意收剑而立,眸光一沉:“证据?”
她正欲细问,腰间玉简突然亮起,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仙晚意,即刻来主峰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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