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娃吃了半饱,看到郭芙蓉正在和李大嘴比掰手腕,一时兴起,放下筷子说:“我也来试试!”
郭芙蓉正赢了李大嘴,正得意呢,看到红娃要挑战,立刻撸起袖子:“来!让你见识见识排山倒海的力气!”
两人握住手,吕秀才在旁边喊“开始”,红娃刚一用力,郭芙蓉就觉得自己的手像被铁钳子夹住了,根本动不了,她脸憋得通红,还是输了。
她不服气地说:“再来!我刚才没准备好!”
结果第二局还是输了,她跺了跺脚,对红娃说:“你等着,我明天就练力气,一定赢你!”
红娃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好,我等你。”
蓝娃(六娃)玩心大起,隐身后偷偷拿起桌子上的酱肘子,刚咬了一口,就被黄娃抓住了——黄娃的手直接穿过蓝娃的隐身术,抓住了他的胳膊:“别偷吃!给爷爷留一块!”
蓝娃“啊”地叫了一声,隐身术破了,露出原形,嘴里还叼着肘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紫娃(七娃)好奇地研究着白敬琪那把左轮手枪模型(真枪被佟湘玉没收了),拿着模型枪对着空气“砰砰”地比划,吕青柠则像个小侦探一样,拿着根筷子,试图从蛇精刚才说的“蝙蝠血面膜”里推理出“真实成分”:“蝙蝠血……会不会是某种红色的果汁代替的?比如草莓汁?”
阿楚和晏辰坐在角落,看着这热闹非凡、其乐融融的一幕。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手里拿着个鸡腿,小口小口地啃着,油星子沾在嘴角,像颗小芝麻。
晏辰拿出纸巾,帮她擦掉嘴角的油,动作温柔得像在碰易碎的瓷器。
阿楚突然狡黠一笑,凑到晏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辰哥哥,你说……我们把蛇精姐姐包装成古风美妆博主,把葫芦兄弟打造成硬汉功夫男团,搞个‘妖精与勇士’组合出道,会不会火遍各个时空啊?”
她的小手不老实地在晏辰掌心画着圈,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直播带货,卖蛇精的‘养颜宝’和葫芦娃的‘功夫周边’,肯定日进斗金!”
晏辰被她这大胆(且无厘头)的想法逗笑了,捉住她作乱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她的指尖有点凉,沾了点鸡汤的油。
他同样压低声音,带着宠溺和一丝促狭:“夫人这商业头脑,为夫佩服。”
他低头,快速在阿楚嘟起的唇上啄了一下,像偷了颗糖:“不过……你确定蛇精女士的‘千年蝙蝠血面膜’能过质检?不怕家人们用了集体变身?”
他笑了笑,又说:“还是先想想怎么帮蛇精女士把她的‘妖精的梳妆台’直播间开起来吧,我看她天赋异禀,说不定真能成网红。”
铁蛋适时地(且仅此一次)放了一段极其舒缓浪漫的钢琴背景音乐,音量恰到好处,像层薄纱盖在喧闹的宴席上。
傻妞依偎在铁蛋身边,金属手指与他轻轻交握,眼中数据流温柔地闪烁,像是在笑。
【这画面……太美好了吧!穿越时空的团圆饭!】
【蛇精吃得好香!完全忘了自己是妖王了!形象呢?!】
【大娃和郭芙蓉掰手腕!名场面!建议反复观看!】
【六娃别偷吃了!都看到你手里的肘子了!还隐身呢!】
【阿楚和晏辰又在撒糖了!虽然听不见但看表情就知道在说悄悄话!】
【求问蛇精直播间号!我要去学妖精化妆术!哪怕学不会也想看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蛇精玩够了平板——她刚学会用滤镜拍了一百多张自拍,还让阿楚教她怎么保存,说要带回洞府慢慢看。
她看着眼前这群热热闹闹、真心欢笑的人——佟湘玉在跟爷爷说客栈的趣事,白展堂在给祝无双夹菜,吕秀才在给郭芙蓉讲笑话,葫芦兄弟们围着爷爷,七嘴八舌地说今天的经历。
她又看了看直播间里那些叫她“姐姐”、问她口红色号的“家人们”——弹幕还在滚,说“蛇精姐姐笑起来真好看”“明天还来看你”。
心里某个坚硬冰冷的地方,像是被这人间烟火气悄悄融化了,化成一汪温水,连带着千年的孤独和戾气,都淡了许多。
她端起一杯酒(李大嘴特制的低度数果酒,甜甜的,像果汁),走到客栈中间,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有点哑,大概是说太多话了。
“咳!那个……各位!”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尖细做作,尽量像佟湘玉那样温和点,可一开口还是有点发飘。
众人都停了下来,看向她——连正在啃鸡腿的红娃都抬起了头。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着酒杯,指节有点白:“本大王……哦不,我蛇精,今天……很高兴!”
她似乎不太习惯说这种话,脸有点红(也可能是酒劲),像染上了胭脂:“以前在深山老林里,除了跟这几个傻小子斗气,就是琢磨怎么变美,日子过得……挺没劲的。”
她指了指还在啃鸡腿的葫芦兄弟们,红娃被点名,差点把鸡腿掉地上。
“每天就是守着我的洞府,看看花,采采露,偶尔出来吓吓路人,可他们一看到我就跑,没人跟我说话。”她顿了顿,声音低了点,“有时候觉得,还不如一块石头,石头至少有人会坐下来看看。”
“今天掉进这个……同福客栈,遇到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还有这个能跟千万人说话的‘神器’……”她指了指直播球,直播球好像知道她在说它,镜头对着她晃了晃,“我才发现,外面这么好玩!这么多人喜欢看我……嗯,喜欢听我说话!”
她挺了挺胸,找回一点自信,腰杆又直了起来:“那老头……”她看向爷爷,爷爷正和蔼地对她笑,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温和,蛇精顿了一下,别扭地改口,“……爷爷没事了,挺好。”
她看了眼葫芦兄弟们,红娃正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以前的怒气,只有好奇:“我跟这几个傻小子的恩怨……”她挥挥手,像是在赶走什么,“一笔勾销了!以后我蛇精,要走一条新的妖生大道!”
她举起酒杯,对着直播球,下巴扬得依旧很高,但眼神里多了一丝真诚和野心,像找到了新方向的孩子:“家人们!宝宝们!我宣布!‘妖精的梳妆台’直播间,正式成立!”
她学着阿楚的样子,对着镜头眨了眨眼:“本大王……本主播要带你们领略妖精级的美妆时尚!记得关注!哦呵呵呵~”
她发出标志性的笑声,但这次,那笑声里没有了以前的尖利,反倒带着点轻快,像是风铃在响,不那么刺耳了。
葫芦兄弟们互相看了看。
红娃作为大哥,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
他站起来,也端起酒杯——里面是他刚倒的果汁,他还不太会喝酒,脸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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