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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年间（第11页）
他从背包里翻出个巴掌大的仪器：“这是光谱分析仪，能测出料里的成分比例。老匠人说釉色发灰，可能是窑温控制不准，我这里有红外测温仪，或许能帮他们校准窑火。”
【科技拯救古代陶瓷业？这剧情我爱了！】
【晏辰不愧是理工男，关键时刻靠得住！】
【阿楚：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搞技术养家（不是）】
两人等到匠人歇晌，溜进窑厂。老匠人正对着一摞素坯发愁，见两个陌生人进来，顿时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外地来的瓷商，”晏辰递过一块现代仿宣德青花的瓷片（出发前特意带的样品），“听说贵窑的青花天下闻名，特来请教。”
老匠人接过瓷片，眯眼打量片刻，突然惊道：“这釉色……竟和宫里的贡品一般无二！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家传的手艺，”阿楚笑着打圆场，“我们懂些调温的法子，或许能帮您解决釉色发灰的问题。”
老匠人半信半疑，带着他们来到窑前。晏辰用红外测温仪对着窑壁扫描，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数据：“窑温忽高忽低，最高时超了三百摄氏度，最低时差了两百，难怪料性不稳。”
他指导匠人调整风口大小，又用光谱仪分析了现存的青料：“这里面的锰含量偏高，得加些高岭土中和，比例大概是……”
老匠人听得眼睛发亮，赶紧让徒弟取来高岭土，按晏辰说的比例调配。等到傍晚开窑时，一窑青花瓷器泛着幽蓝的光泽，釉面上的铁锈斑如星点散落，竟比之前用苏麻离青料烧的还要精致。
“成了！成了！”匠人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两人连连作揖，“二位真是活菩萨！”
正说着，外面传来马蹄声，管家带着家丁闯了进来：“王大人要的蟋蟀罐呢？再烧不出来，就把你们这破窑拆了！”
他一眼瞥见新出窑的瓷器，顿时眼睛放光：“这成色不错！正好给大人的‘常胜将军’当新家！”说着就要让家丁搬。
“住手！”晏辰挡在前面，“这是要上贡给朝廷的官窑瓷，你也敢动？”
管家冷笑：“朝廷？王大人说的话就是朝廷的话！”他挥挥手，“给我抢！”
阿楚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小东西，对着管家按下按钮——那是个微型扩音器，里面突然传出王大人醉醺醺的声音：“……那苏麻离青料，本王就是要挪用！皇上最疼我，谁敢说个不字？等我用蟋蟀罐讨了皇上欢心，这苏州府都是我的……”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是昨晚晏辰在暖阁偷听到的，当时就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管家脸色瞬间惨白：“你……你们敢录音？！”
“不仅录音，”阿楚晃了晃手里的赋税清单，“我们还有这个，要不要找知府大人评评理？”
恰在此时，几个穿官服的人走进来，为首的正是苏州知府。原来林氏和张屠户怕他们出事，联合了几个商户去府衙递状子，把王大人挪用公款、强抢民女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知府看着清单，又听了录音，额头直冒汗——王大人虽是皇亲，但挪用官窑料、苛捐杂税的证据确凿，真闹到京城，他这个知府也脱不了干系。
“把管家带下去！”知府当机立断，“王大人那边，本官自会上奏朝廷！”
管家被拖走时还在尖叫，匠人们却欢呼起来，围着晏辰和阿楚道谢。老匠人非要塞给他们一对刚烧好的青花茶杯：“这是用上好的料烧的，权当谢礼！”
阿楚捧着茶杯，杯沿还带着窑火的余温，上面的缠枝莲纹细腻灵动，比博物馆里的展品还要鲜活。
“这下能安心看宣德青花了。”她笑着对晏辰说。
夕阳落进窑厂的烟囱，将天空染成淡紫色。两人坐在窑边的草垛上，分食着最后一块桂花糕，铁蛋在旁边播放着直播间的弹幕。
【今日份成就感拉满！救了姑娘，帮了商户，还拯救了宣德青花！】
【这趟穿越简直是古代版《变形记》，不过是正能量版！】
【铁蛋：检测到时空通道已稳定，预计明早卯时开启返程。】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指尖划过茶杯上的花纹：“明早再走好不好？我想看看日出时的窑厂，听说那时烧出来的瓷，釉色会带点金边。”
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混着桂花香：“好，都听你的。”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布庄的织布声，还有肉铺张屠户爽朗的笑声——他的肉铺重新开张，买肉的人排到了巷口。
铁蛋缩成个小光球，滚到两人中间，电子音软乎乎的：“开启夜间模式，祝两位主子做个有桂花味的好梦。”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银。阿楚打了个哈欠，往晏辰怀里缩了缩。
“晏辰，下次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想去看敦煌的飞天，或者长安的雪。”
“都去。”
“拉钩。”
“拉钩。”
两只手在月光下勾在一起，指腹相触的地方，像有细碎的星光在跳。宣德三年的苏州城渐渐睡去，而属于他们的时空漫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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