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尘此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躺着也中箭”。
不是字面上的那种箭,是字面加精神双重意义上的“剑”。
剑冢中剑光如暴雨倾泻,密密麻麻地封锁了所有退路,剑意交织成网,仿佛要将他彻底钉死在这片空间里。他那株引以为傲的剑藤已经快撑不住了,藤蔓上的剑纹开始崩裂,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同时切割。
“系统爸爸!”他忍不住大喊,“你再不醒来,我可真要变成剑冢的花肥了!”
系统依旧沉默,仿佛真的在“升级”,连个提示音都不给。
“靠,这年头连金手指都学人卡机。”陆无尘咬牙,一边操控藤蔓继续抵挡,一边心里疯狂盘算着脱身之策。
白璃站在他身旁,冰雪屏障已经出现了裂痕,她眉头紧锁,眼神凌厉如霜:“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过三息。”
“我知道。”陆无尘声音低沉,但没有慌乱,“但我总觉得……这些剑不是要杀我,而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它们等的人。”
“那你是不是?”白璃侧头看他。
“我哪知道!”陆无尘翻了个白眼,“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躺下去,估计就真的起不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那些狂暴的剑光,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五爪金龙刚破壳那会儿,灵田里第一次响起剑鸣;混沌灵珠觉醒时,剑意如潮水般涌入识海;还有酒道人醉醺醺地指着天空说:“你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剑种。”
那时候他还不懂,以为酒道人又喝多了。
可现在,那些记忆片段像被某种力量唤醒,一股脑地涌入心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没学过剑,也没用过剑,但一路走来,从未真正与剑无缘。
甚至……他灵田里的植物,很多都带着剑形、剑意、剑纹。
“原来……我早就和剑有缘了。”他喃喃。
剑藤忽然一震,藤蔓上的剑纹竟开始与剑冢中的剑光产生共鸣,不再是被动吸收,而是主动呼应。
“这……”陆无尘瞳孔一缩。
他闭上眼,不再试图抵抗,也不再试图控制,而是任由那些记忆片段自然浮现。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种下剑灵草时的随意一瞥,想起静心莲第一次吸收剑意时的轻颤,想起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如今却一一串联起来,仿佛早已注定。
他没有灵根,但他有灵田。
他不练剑,但他种剑。
他不主动出击,但剑意却始终绕着他转。
“我不是剑修……但我,是剑的主人。”
话音未落,胸口的封印石微微发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而剑冢中的剑意,忽然一滞。
原本狂暴如潮的剑光,竟在这一刻,缓缓停住。
剑影交错,剑气流转,仿佛在审视,在确认。
陆无尘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能感觉到,那些剑意不再充满敌意,而是带着一种……试探与认可。
“嗡——”
静心莲忽然发出一声轻鸣,花瓣缓缓张开,金色纹路在其中流转,仿佛回应着剑冢的召唤。
剑藤上的剑纹也亮了起来,如同被唤醒的古老符文,与剑冢中的剑意交织成一道奇异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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